齊妙抿唇就笑了。
其實都不用多說,她隻看富媽媽的急切神情,便知道富媽媽一心將那投親的母女倆當成“壞人”了。
如果真是富媽媽猜的這樣,承安伯府有人敢在她大婚前十天給她賣了個關子,就想等著她進門時惡心她,那她還真想瞧瞧這人是誰,又長了幾個腦袋。
她也便叮囑富媽媽,隻管叫人查出確鑿來,比如那母女二人的來曆、與高家的關係以及所為何來了,旁的都不用管。
“那若是萬一等小姐過了門兒便遇上了什麼事兒,豈不是成全了高家某些人搭台看戲的壞心思了?”富媽媽急得不行。
“媽媽別急。”齊妙依舊淡淡的笑。
“且不論承安伯府咱們伸不進手去,除了查查那娘兒倆的來曆也做不得別的,隻說若有人按捺不住、非得跳到我眼前找死,我也不攔著。”
承安伯府與衛國公府不一樣,衛國公府是她自己家,誰好誰賴她心裏都有數。
換成承安伯府呢?
若真能就此事順水推舟搭個戲台,豈不是所有人的好心思壞心眼兒全擺在明麵兒了?
這倒省得她嫁進去後,費盡心思叫富媽媽等人挨個兒摸底了,她還正好能趁機立立威,倒像是刻意送到她麵前的好機會。
“至於媽媽怕他們在我大婚當天鬧出什麼幺蛾子來,想必他們還沒那麼大膽子。”齊妙冷笑道。
她和高諍是皇上賜婚,她又是欽封的縣主,在她的婚禮上找麻煩,是不忌諱血濺當場麼!
高家若真有人敢這麼做,她扭頭就回娘家,從此與高家不依不饒的鬥到底,高家一天不敗家,她一天不收手!
富媽媽一想也對,她方才的急切也是怕人給小姐的大婚添晦氣;她便笑道小姐說的正是呢,我這便再差刀子接著查……
隻是還不等富媽媽那頭再查出什麼來,午後未時初,高菲就來了。
齊妙見她進了門便帶著一副不大落忍的神情,上前和她互相見禮都有些束手束腳的,便情知高菲這是知道些什麼,更知道那娘兒倆的來意對她來說有多麼惡心。
可齊妙已經打定主意了,不到事情攤到她麵前為難她時、她什麼都不做,也便假作不知道高菲所為何來,隻管笑著拉高菲坐到她身邊的炕上。
高菲又哪裏忍得住?
才一坐下就又欠起了身,想說點什麼吧卻不知道怎麼開口,最後隻好一咬牙,便將她二哥在老家時訂過親的話說了出來。
齊妙的臉頓時黑了。
他在老家訂過親?那娘兒倆難道就是他的未婚妻和娘?
那她又算什麼呢?等著大婚之日和那個媳婦與他一起拜堂麼?!
“妙妙你先別急著生氣,你聽我解釋。”
高菲那話說出口就後悔了,眼瞅著額頭上就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那時候我們家還沒全搬來上京城,祖父也還沒爵位,隻我二姑母進了宮,我父親在上京城做官。”
“而我們當地又與上京城的風俗不一樣,兒女幾歲時就定親的挺多。”
齊妙皺眉:“沒爵位沒進京時便在家訂了親,等有了爵位進了京又覺得那女孩兒配不上你們家,就退了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