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妙這般安撫罷有些牢騷的富媽媽,便抓緊梳妝打扮起來。
要知道今日已經是臘月二十六了,想來最遲傍晚前,聖旨就該來了。
齊妙之所以這般篤定,也是因為高諍休假回來後就沒閑著,頗往外走動了幾日,這一走動便叫他得知,原來聖旨遲遲未下,是建康帝也在考慮對高家是否還該另有封賞。
平心論起來齊妙並不稀罕這個封賞,因為想都不用想,若真有封賞想來也就是對爵位的抬舉。
譬如到時候的聖旨上定會將賢妃娘娘誇讚一番,再將她公爹高昌遠誇讚一番,便將承安伯府晉位為承安侯,再延續三代等等……
這眼下隻剩下一代可傳的承安伯爵位、還令大奶奶吳彤都掙紅了眼呢,老夫人也不止一次想要趕鴨子上架,逼著齊妙和高諍小兩口爭權呢。
若伯爺府變成了侯爺府,還能多延續三代,豈不是越發人腦袋打成了狗腦袋!
“我倒覺得若真是爵位又有了變化,縣主可不能再退縮。”
富媽媽一邊幫著鳴翠幾人打下手,一邊嘮叨道。
“隻因這就不是之前的那個爵位,吃不吃都沒所謂的雞肋了,縣主總得為兒孫們想一想。”
“縣主還年輕得很,聽似媽媽這話有些操心過遠,可是為子孫後代著想的事兒還怕早?”
齊妙一想也對,便笑著對富媽媽道,您等我回頭仔細和二爺商量商量。
“且不管今日聖旨來不來,老夫人的娘家人要來探望她呢,我先去慈安堂走個過場也不遲。”
既是提到老夫人的娘家,齊妙便又免不了叮囑富媽媽,說是等羅家人一來,務必叫小喜兒幾個小丫頭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那羅四和羅五、羅六都跟我差不多的年紀,卻還個個都是未嫁之身。”
“尤其那羅五和羅六,竟然至今還沒定下親事呢,我怎麼想怎麼覺得這家人都太怪異,可別叫她們將這才幹淨起來的後宅攪亂了。”
小年夜那天既是莊媽媽出麵處置的明月和袁媽媽一事,回去後自然也不能瞞著,就稟報給了老伯爺夫人知道。
且不論一個婆子和一個丫鬟滾到了一處,這種醜事聞所未聞百年不遇,隻說大爺高謙就被這醜事氣得險險沒吐了血,老夫人當時便暴怒了。
若不是正值夜裏,還是小年夜,外麵還下著雪,又怕醜事被外人得知了去,老夫人就敢親自押著程袁兩位媽媽趕赴吳家,再將吳太太臭罵得狗血噴頭。
那程袁兩位媽媽可不是高家的下人!
那是吳太太巴巴送來的,說辭仿佛是高家沒有得力媽媽給吳彤用一般,結果這吳家送來的人卻如此醃臢,怎不令老夫人惡心!
也就是因為憋了這股氣,老夫人便有些不舒服,從臘月二十四一早便開始咳嗽,羅家人也正是得知老夫人不爽利,便要在今日上門探望。
“縣主說得是,我猜羅家人可不止是來探病的,想來還得知了聖旨的事兒,便想要來抱抱佛腳。”富媽媽笑道。
至於這佛腳究竟在哪兒,誰知道羅家人是怎麼打算的?
既是不知道,那就隻能時刻不錯眼珠的防備著了……
卻也不等齊妙收拾好了離開聽雨堂,小喜兒來了,說是芍藥那邊差了個小丫頭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