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遇本就是祁妃宮中之人,自然很快便被傳喚至此。
“如遇,你快告訴他們,這個賤人是會妖術的。”祁妃一見如遇,便急急指著聶妍道。
如遇十分配合,徑直跪下,對蕭煜道:“陛下,奴婢的祖輩是行腳商人,曾多次行往南瞻國經商,奴婢幼時便知南瞻巫蠱之術頗為詭異。淑妃娘娘今日進宮前,咱們娘娘一直是好好的,而娘娘從寧坤宮回來後,便不太舒服,直到晚膳之後,娘娘便見了血。”
聶妍皺眉,身為一個宮女,牽涉進皇嗣被謀害這等大事中,卻絲毫不見慌亂,反而還能鎮定自若,條理清晰地站出來指證一個位份比自己主子還高的淑妃。
若不是這個宮女所言屬實,那便是有人早就算計好了一切。
“你怎麼知道祁妃小產,一定是受巫蠱所累?”蕭煜沉著聲音問道。
如遇對答道:“祁妃娘娘今日所行所用,皆與往日沒有不同,唯一的便是多見了淑妃娘娘一人。許是淑妃娘娘覺得咱們主子提早從寧坤宮離去,對她有所不敬,才下了毒手。”
此話倒是把聶妍的動機都給解釋到了,若不是自己是那局中人,倒是要佩服一番幕後人的深思熟慮。
蕭煜聞言,並未再追問如遇,卻是轉而對聶妍說道:“淑妃,你要如何解釋?”
“臣妾雖是出身南瞻,但臣妾乃是南瞻公主,並非南瞻祭司。南瞻舉國隻有祭司一人能請下薩滿之力。”
聶妍輕笑道。
終究在楚國與南瞻邊境之地長達五年,對南瞻之事多少有些耳聞,更何況聶妍借南瞻公主的身份進宮,自然做了些功課。是以當知曉祁妃認定是自己以妖術害人時,聶妍並不是太過擔心。
作為一國之君的蕭煜,對於自己的鄰居自然不會掉以輕心,想必南瞻有不少蕭煜的探子,如此,這等事根本瞞不過蕭煜。
是以從一開始,蕭煜就沒相信過聶妍以妖術害人的話。
可幕後之人百密一疏,並未想到栽贓別人的理由便是最大的破綻。
“如遇,你還有什麼話說?”蕭煜冷眼道。
若不是這個宮女太過淡定,他也可以認為這隻不過是一個道聽途說而產生的誤會,但顯然並不是。
如遇緊抿嘴唇,一言不發,她也清楚,即便自己說是誤會了淑妃,也是沒用的。她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宮女,冒犯淑妃,已是大不敬,這樣的罪名,依舊難逃一死。
倒是祁妃坐不住,說道:“陛下,難道這賤人為自己隨口一辯,您便信了她?”
可蕭煜對她的話卻是充耳不聞,隻是等著如遇答話。
祁妃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在她看來,聶妍就是來和她做對的,先是淑妃的位子,現在又害了自己的孩子,更加讓祁妃不能忍受的是,一向對她尚算溫和的蕭煜,竟然偏袒聶妍。
越想下去,祁妃心中便越是不忿,腦門一熱,便吵到:“我要回國公府,我要找爹爹和外公為我做主!”
蕭煜聽到這話,雙手拳頭緊握。
北慶王府與鎮國公府聯姻,已然成盟,而祁妃是鎮國公唯一的嫡女,北慶王最寵愛的外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