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冷了,在南方,當風開始呼呼刮著的時候,定是比北方的來的更加殘酷。冰冷的北風夾雜著潮濕的空氣,微微來時,便像是冰塊入喉,鑽進褲子,鑽進袖口,像刀割的感覺。
這一天,照常是陽光明媚,雖說溫度很低,但終歸是有著太陽照著。太陽是小樂喜歡的,閉著眼睛,對著太陽,深呼吸,多麼美好的場景。曾經,她幻想過,在校園的草坪上,在公園的長椅上,甚至可以沒有陽光,頭放在那個人的肩頭,胳膊可以圍繞著他的脖子,頭發可以簇擁著他的臂膀……甚至,幻想過他們在黑暗的角落親吻,在霓虹燈下,望著如過江之鯽的人群,描繪著屬於他們的未來。
“叮鈴鈴,叮鈴鈴”
小樂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拿起手機,竟是好友舒平。
“咦,你怎麼會給我打電話?”小樂驚訝的問著。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們的情誼,還用得著每天澆嗎!”電話那頭音量突然高了起來。
“那還用說,要是你再不看看我這牆角的花,真的,我就和你絕交。”
“那行,我這來的還挺及時的,是這樣的,今晚程一過生日,你就一起出來吃飯唄,沒有旁人,就叫了你。”
“……”
小樂沉默了五秒鍾,應了一聲:“哦。”
“怎麼,不想捧場啊?”
“怎麼會,當然要去了,好久不見了你們,正好看看大家的變化。”
又是幾句的相互諷刺,相互調侃,挖苦幾句,也就掛了電話,這電話說完,小樂愣著了,他們怎麼走到了一起?
舒平是小樂的校友,比小樂低一級,再一次學生會的活動中相識。小樂也不清楚為什麼她們後來感情那麼好,隻是後來在大學裏的一次飯局上,舒平向旁人說起。
“我第一次看到像樂姐姐這麼樣的人,我覺得她特別的漂亮,真的,我不是誇張,真的是很特別的漂亮,讓人覺得特別舒服,大氣。”舒平一邊說,還一邊指著小樂,比劃著她心中的美女,與小樂的差異與共鳴。
可能人與人之間就是如此,有的是誌同道合,有的是性格互補,有的是相互欣賞。你說不準就遇到個說你像他姐姐的,或者是像他阿姨的。都說,世界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樹葉,那怎麼會隔著千山萬水,有相似的長相呢?興許是老祖宗的老祖宗是一樣的?
還有程一。程一是小樂的同班同學,小樂特別討厭這個人。倒是人品沒什麼問題,但是心裏隻有自己,從不會為別人考慮。大冬天,在教室裏,程一坐在窗戶邊上,覺得教室空氣悶,硬是把窗戶開的老大,還一直嘴裏不停的說:“透透氣,我悶死了。”一旁還坐著幾個直打噴嚏的同學,還眼巴巴的看著他瀟灑的拉開窗戶。也不好說什麼,之前誰說了一聲,大冷天的,你開小點兒行嗎,程一就和這位英雄吵了起來。還有,據說在宿舍裏,每次回宿舍,屋裏總是搖滾樂混加抒情薩克斯曲,擾著隔壁的人洗臉都覺得心煩。甚至有一次,快要考試了,同為宿舍的人善良的關切著:“別唱了,快考試,多看看書吧!”他狠毒了的來了一句話:“我看不看書,關你屁事啊!”於是,他的世界裏,就隻有他,別人的世界裏,會冷不丁的他插入一足。
這次,小樂聽舒平說和程一好了,她心裏打了個顫,她沒少在舒平麵前說程一的情況,甚至加了點醬油的和醋,總歸都是黑色的。這三人見了麵,小樂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倒是舒平的口氣沒什麼,很自然,像是很幸福的語調,顯然,她已經不記得小樂說過的程一的那些光輝曆史,即是已經成為過去了。小樂這麼安慰著自己,定個蛋糕過去,禮物就算了,今晚吃飯也不早點說一聲,見了麵見機行事吧。於是拿起電話,翻了一下抽屜裏麵,各種卡,名片混亂著交錯著,好不容易看到一家麵包房的名片,定了蛋糕,說晚上五點鍾去取。再看看時間,已經是兩點差五分了,趕緊拿起備課筆記,衝向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