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不僅長的像被詛咒了一般,它的性質其實跟詛咒是一樣的。
或者說,這個符文是承載了許家一族的所有的罪惡。
以一人之身承載前一輩族人的罪孽,這是他們許家的大犧牲精神,故而那名被詛咒的許家人可以成為族人,被許家人所接受。
許家族長說好聽些是掌權人,其實也不過是他們圈養的一個代罪者罷了。幾千年下來,許家族長真正掌權的例子並不多,因為這些被認命為族長的人都被養的太嬌氣了,經不起考驗,成了掛著頭銜的首領。
許家真正的掌權人其實是長老團,由許家各個分支選出的代表,統領整個許家。而嫡係的許家便是族長一支,也就是隻要分支內出現了帶有符文的未來少主,這一支未來就要成嫡係的一支了。
這也算是許家對這一支的一種補償。
而這期間,他們隱藏了一個巨大的秘密——
——身為代罪者,他們都具有強大的氣運,而負擔了家族的罪責,就是在消耗這代罪者的氣運!也就是說,他們是奪取了一個本可成仙的人的氣運,用來讓整個家族長久生存下去。
相傳,這個符文是許家祖先,那位最早飛升的仙人留下用來保護許家血脈的一種傳承。隻要許家還有符文出現,許家就能一直傳承下去。最初代的許家長老是知道這一點的,但大家都閉口不談,將這個秘密帶入仙界,亦帶入墳墓。
他們怕這些代罪者知道事情的真相後,會對許家做出報複。甚至編出了如同謊言的解釋,說凡是出現符文的族人,都是本族的守護者,隻要守護者還在,許家就不會滅亡。
多麼完美的一個解釋,即隱瞞了真實,又沒說錯。隻要代罪者還在,許家便不會滅亡……
如今,事實的真相已經隨著第一批長老的消逝變的死無對證,而幾千年下來,一任又一任的許家族長被擁護著,不知是喜是憂。
當然,這些許雙雙是不知道的,而顏言卻看出了那麼一點不妥來。
她總是覺得那符文有這一種駭人的罪惡感,盯著的時候讓她異常難受,好幾次都有種天眼被灼燒的錯覺。
每當盯著吳雙雙,她都會有種奇怪的感覺:氣運這麼強大,為何看不到出路?
天眼隨著神識的增長有了提升,這會兒不僅能看出一個修士的氣運,甚至可以推算出一個修士未來的命運。雖然還有些模糊,卻也能猜測個大概,比如這修士能不能成仙?
前陣子看到秦峰雖然覺得他的氣運變化的有些怪,但卻還是能看到他的仙緣還在,想那氣運可能是因為她的奪取留下的後遺症。而仙緣還在,這氣運總是會漲回去的,所以她並沒有多生負罪感。
可許雙雙給她的感覺又很不一樣。
應該是說,她的仙緣出被蒙上了一層霧,看似很近,卻遙不可及,氣運再強大都不能撥開那層迷霧。
她不知道該不該斷言,這許雙雙與仙無緣?
搖搖青色的蟲腦袋,歎了口氣。‘也許這隻是缺少經驗,等靈眼等級也上去了,這迷霧也就能看出個大概了。’
立著身子盯著發呆中的許雙雙,顏言扭著身子往桌邊爬去。‘趕緊逃,不然她有要給我吃青草了!’
從離開水星到現在已經有十天之久,中途它逃跑失敗N次,被喂青草N次!而它的靈力也慢慢恢複了,但一直被許雙雙不是盯著就是扔靈獸袋,想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逃走真的很難!
“小青,你又餓了嗎?”雙雙從發呆中回神,看到奮力的往桌下爬的某蟲,露出一絲微笑,白嫩的纖手將青蟲顏言托起,招手讓婢女拿青草來。
“怎麼從那天開始就瘦了這麼多呢?莫非是五行大陸的青草沒有水星的好吃?要不我讓人去給你弄點水星的青草來?”雙雙將顏言放到了眼前,不斷的翻看著,很是不滿。
顏言連忙死命的搖頭,在雙雙的手上翻滾起來,表示自己現在很自在。
“既然如此,那你今天就多吃點青草,還是胖乎乎的好看。”雙雙笑了,從婢女手中拿過青草,手把手的開始喂。於是,顏言想哭了……
顏言一直覺得,一個人的性格與他所生活的環境有很大的關係,所以從認識雙雙那天起,它就在猜測著雙雙生活環境。
它見識過名門貴族的不容易,也曉得他們有著很多身不由己,故而它從來不主動去跟雙雙談起家裏。它想,它真正能與雙雙友好相處的,還是因為她單純的性子。
它一直弄不明白為什麼身為許家為了的族長可以這麼單純無知,可從進了許家之後,慢慢懂了一些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