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慘烈的叫聲,散在一片黑寂中,驚悚四下遊走。
重重扇打的門扉前,餘留一片殷色,拖過長長的廊角,那撲騰嚎叫的人影,漸漸隱沒。
桌、椅、凳,一片零亂,遍布染血的繃帶,藥膏,被砸壞的杯碟,散落一地,在殘破的燭色下,顯得孤寂而聊落。
“爺……爺,求您……求您輕一點……”
啪地重重一擊,打得女人尖叫,又求饒,不知道是因為興奮,還是因為痛苦,或者兩者都有。
“……啊啊啊……爺……您真的……太//棒了……”
“不不,爺……爺您再用力……哦哦……啊……”
急促的喘/息,絞合著一聲比一聲尖銳的叫聲,回蕩在室內,盈滿眼眸,漸漸變得沒有知覺。大床搖/晃得越來越厲害,好似要被搖散了一般,女人的尖叫突然變得沙啞而驚恐,仿佛來自地獄,扭曲的臉在燭影下泛出一片青光,在一陣狂烈的拍擊聲後,一個輕微的卡嚓聲響起,一切……便又回歸寧靜。
冷邪的眸子,輕佻地睇來,腥紅的舌緩緩舔過唇角,似乎還未魘足。
沙啞的嗓音,說出絕情無心的話來,仿佛這已經是一種宿命的必然。融合在這副軀體裏的,除了永遠無法滿足的欲//望,還有其他嗎?
很快,身後的人即出門喚來的士衛,將那高//潮時被扼死的女人拖了出去。 “磐兒,過來!”
見他未動,野獸微微側過臉,清冷的聲音裏,揉進一絲不耐,“還篤在那做什麼?過來。”
他似一陣風,赫然卷來,將他狠狠攥在手中,暴烈的吻直搗進他口中,阻斷了一切凡塵俗事,糾纏的衣袂亂了一地。撕裂聲盈耳,豔紅的牡丹織毯上,野獸漲紅了眼,瘋狂地攻擊著身下的他,深/吮/的唇角流下殷紅的液/體,順著那白/膩的頸/線,蜿/蜒而下,流過細致的鎖/骨,邪魅的薄唇揚起,滿意地看著他性//感地顫抖著,好似風中綻放的雪//白薔薇,讓人愛上的純白,讓他禁不住想要將之蹂//躪的脆弱。
他別開臉,“沒有。”
野獸正埋在他胸口,享受著紅//丸顫抖的甜蜜,低笑起來,“磐兒,你不乖,你越來越不誠實了。”
身上的人突然一頓,在他再開口前,卻狠狠推開他的身子,毫無預警地衝//了/進//去。他悶哼一聲,又立即咬緊牙關,不想發出任何聲音,瞪著頭頂的紗帳,露出心力交瘁的眼神。
“磐兒,說你是真的妒嫉了,我要你叫出來!快——”
得不到疏解的野獸,慢慢地開始失去耐心,開始變著法折磨他,將他壓上了圓桌,從後/方//衝入,桌椅翻倒,絲幔被扯壞,木節的吱嘎聲,和著/肉//體的拍/擊聲,糜亂而混//濁地遊蕩在整個房間,找不到出口的結果,隻是加倍的騷//動擠壓,流血的征服,和冷酷地撕裂。
乳/白的液體,混和其間。
野獸的嘶鳴,一聲比一聲響亮,可是如何呐喊,似乎也摒除不掉他心底的窒塞。
該死的女人,竟然可以讓他發瘋至此。
“我妒嫉與否,你就會停手嗎?這個遊戲,我不想再陪你玩下去。”
他攏住殘破的衣衫,轉身離去,門開時,冷冷的風,輕輕拂起那一角衣袂似要挽留,卻隻留下淡淡的香味,很快消逝掉。
野獸的瞳,突然冷寂一片。 “磐兒……”
連你也不要我了?那我變成什麼樣,似乎也不重要了,是麼?
殘亂的一室,靜得仿佛沒有一絲人息。 許久…… 燭火亦黯淡下去……
門又被悄悄推開,來人的眸子澱著一絲無奈,手上端著藥瓶和繃帶。
看到那頭野獸,正垂喪地靠在屋柱旁,重幔都被他憤怒得撕扯成片片,不由一歎,上前跪下,為他清理肩頭的傷,還有那早已經撕裂的腹部傷口。
周芷蘭果然夠狠,但這都在意料之內。小睿被傷,並不值得意外,隻是……他這樣折磨自己,又是何苦。這麼多年了,那傷口還是無法好嗎?
手下的身子突然一顫,那雙陰邪的眸子,緩緩睜開,他忙道,“別玩了,我不想帶具屍體回國。”
他卻笑了,難得沒有一絲戾氣,純淨如稚子般,很可愛,“磐兒,我想……回家了。”
微微傾身,他的頭,靠在他的肩頭,輕輕籲出了一口氣。 “好。是時候了!”
“回去,奪回屬於我的一切。” 一絲輕笑,漾開。
“別亂動,你還在流血。”
“磐兒,你害羞了麼?” “……”
“等我奪了王位,封你做皇後可好?”
“去!胡說八道什麼!”
“啊——你要謀殺親夫嗎?好疼!”
“現在知道疼了,剛才那麼用力不要命……”
一絲輕喟,帶著淡淡的無奈,緩緩蕩開在黑夜,寒風中,同心亦不覺得冷了。 。。。。。。
軍帳內,正舉行著一場歡宴。
美人嬌語,杯碟輕叩,仙樂飄飄,好不快活。席上之人,左擁右抱,樂不思蜀,完全不若是在行軍打仗,醉倒在美酒玉人之中了。
“宣於君大可放心,本官回皇都,定會向皇後上稟明丘齊國的忠誠之心。這次隻要敗下楚淮國,定要其割地賠款,好好補償你們的損失,如此……”
督軍一個勁拍著胸膛,宣於謹但笑點頭,輕輕一拍手,又喚來兩名絕色美女,樂得督軍連連稱讚,得意忘形,完全沒注意宣於謹眼中一閃而過的鄙視和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