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相隔著心跳距離,指尖還殘留發香,灰暗的樓房裏,劃過臉頰的冷汗如初春細雨。
白梓看著顏果的倩影,和秒鍾前那和煦陽光微笑,那白額上細碎的留海醉人酒窩如水眼眸,明眸皓齒,撩人心弦。
還是自己想多了,白梓苦笑搖了搖頭,緊握的拳頭指甲深深的鑽進血肉裏,皺了皺眉頭吸了口氣,槍炮聲斷斷續續的,這可不是個好兆頭,隨即像大門跑去。
在這末世裏,能在這廢墟裏有一席之地,都不是泛泛之輩。
盡是女兒態,城府遠通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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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崗梁國家森林公園、赤峰、NMG北緯44°33'
光,久違的灑落大地,不是想象之中溫暖的金黃色,而是意料之外刺冷的血紅調。
十二月的陽光,好像並不能夠為在這場大雪裏增添一分熱度,在山坡的另一方,火光衝天黑煙四起,厚厚的雲層被倒映的通紅,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硝煙味,冷風不時的吹過,有時還夾雜著淡淡血腥味。
被譽為詩情畫意的黃崗梁:
一朝山水一朝天,
十滴雨露十滴甜,
百般鳥獸千般語,
萬坡黃崗勝人間。
可此時,此時就像被開墾的荒地,不堪入目。土地相似被牛犁一遍,被狗啃一般,大雪紛紛極力掩蓋,但也遮掩不住那一處處還散發熱氣的炮坑,不遠處雲杉林,一顆顆雲杉被吹的東倒西歪。
在雲杉林深處,一個不起眼的小土包上,一個嚴實的小型軍事駐地,一輛信息工程指揮車中。
“師長,剛剛收到一團消息!”戴著銀邊眼鏡參謀模樣的年輕男子,拿著耳機對眼前的電腦屏幕緩緩地說道,語氣疑重。
“兩天都沒有動靜了,是壞消息吧,直接點。”一位兩鬢白發的中年男子,靠在背椅上在火爐邊點起了煙,看著高掛起的軍事地圖說道。
指揮車裏的其他人,雖手裏的活沒有放下,但聽到是一團的消息,都也豎起了耳朵想聽的清楚點,都在一個野戰部隊,多少多少有人和一團有交集。
“三十五分鍾之前,信息組成功的捕獲到一段突破出磁怪幹擾的音頻求救信號,就在不久消除雜音,確認出是一團的求救信號,現在信息組聯係指揮部是否回應一團。”銀邊眼鏡男,用手抬了抬架在鼻梁上眼鏡,一邊在鍵盤中敲打,屏幕現出一個三維地圖,綠色的三角是指揮部所在的位置,前方一個個藍點是以班為基礎的小股抵抗部隊,藍點有大有小,呈弧狀分布在黃崗梁森林公園各地。在更前方是一大片黑暗,顯現不出來,但在一旁山地模型中都是紅叉叉。不久後,在黑暗中有一個白點在閃爍。
“這是一團的位置,四十分鍾前的求救信號發出地,靠的最近的前哨是東坡高地,距離大概在五十公裏左右。”銀邊眼鏡男說著說著在敲鍵盤的手,停頓了下來。
“東坡高地,自顧不暇,沒有大規模重火力壓製,一個連的駐守部隊可能都撐不過下一次屍潮衝鋒,師部人手不足,實在沒辦法擠出兵力,軍部也下了命令,明日午時一過就撤回燕京休整,這條防線就廢了,後麵的防線根本就來不及完善,民眾也沒有撤離完成。”鄭國斌抽著卷煙說道,然後站起像其他人揮了揮手,示意離開。
“師長,小鶯,她。。她”說著說著,銀邊眼鏡男哽塞地抽泣了起來,小鶯是銀邊眼睛男的妻子,職處一團。兩新人新婚剛過,就隨部隊開拔HLJ一路戰敗,剛在黃崗梁和友師建立起聯合防線,前腳站穩腳跟,後腳就傳來殿後掩護建防期施工的一團在DXAL南尾被屍潮衝散失去聯係,而後防線也受到大股屍潮的衝擊,死傷慘重,聯合防線被衝的搖搖欲墜,就像鼓脹氣球,一捅就破。
“吉人自有天相,你哭什麼,他們一團是裝甲團又是活的,又不是死的,會不動的讓那些畜生傻愣愣的吃掉嗎,你這個二愣子。
“擔心我們自己吧,你這個傻貨,防線減員六成,重武器彈數嚴重不足,你看看【巨炮】的流彈都快射到師部來了,還擔心你的媳婦,想想怎麼活的過今晚撐過明天吧,小子,現在給我出去,哭完在進來,真是丟人現眼。”鄭國斌吹胡子瞪眼,對著銀邊眼鏡男罵道。
銀邊眼鏡男,抹了抹眼鏡下的眼淚,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事沒有到最後,千萬不能斷定一切,這是兵家最忌的,況且師長說的很有道理。看著生氣的鄭國斌,敬了個禮,深吸一口氣拿起文件夾和大衣走了出去。
“這小子”鄭國斌隨即歎了歎氣,想想黃崗梁聯合防線一破,黃崗梁距CF市300公裏,距XLHT市180公裏,距燕京420公裏,一臉憂愁看著車窗外。
從褲袋裏拿出一張照片最先入眼的是一位黑色短發軍裝少女,很年輕,笑的很明媚,而旁邊坐著一位中年男子,一個比自己更年起的鄭國斌,看著又歎了歎氣,雙眼紅了起來。
照片的背麵是一行字:
老爸五十歲生日,特此紀念----鄭曉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