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笨,太傻,太白癡,才對這所有的騙局絲毫不察,水潤的眸子裏蕩瀾著一抹自嘲的笑,我不想再看周秘書一眼,繞過他,繞過那輛停靠在小徑路口的寶馬,帶著一顆失落心徑自往前走去。
“雪吟……”身後飄來了周秘書焦急無比的聲音,可是,我卻充耳不聞,走到了大馬路旁,我伸手招了一輛裝運貨物的車輛,坐上那輛車直接回到了H市。
母親幸運地治好了惡疾,可是,我卻失去了太多太多,孩子,徐恩澤,幸福,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幕又一幕在我的腦海裏盤旋,纏繞,淚卻象斷了線的珠子從臉頰滑落,前方的世界浮起了一層透明的水色。
“姑娘,你哭什麼?是不是被人欺負了。”坐在我身側開車的司機轉過頭好心地詢問著,而我隻是搖了搖頭,抬指輕輕拭掉眼角的淚,唇畔勉強牽出了一縷笑痕。
“不是,沙子吹進眼睛裏了。”
“唉。”大約四十開外的裝運貨車司機是一個老實人,見我不願意多說,也沒有再多問什麼,布滿風霜的大掌轉動著方向盤,他開車的技術很好,重載裝運貨車在平坦的公路上緩緩向前行進著,司機一邊開著車,一邊開始哼起了小曲兒。
“愛恨就在一瞬間,舉杯邀月情似天……”
就是這首李玉剛的《貴妃醉酒》,現在,我恨死了那個男人,聽到這首歌,心中就即刻想到那個男人,然後,我便啟唇對司機道:“司機先生,請你換一首歌唱好嗎?”
“唔。”司機粗獷的歌聲嘠然而止,側過臉看了我一眼,布滿風霜的臉上皺紋舒展露出了笑臉。
“小姐,你不覺得這首歌好聽嗎?李玉剛先生長相斯文俊俏,扮女人也是一流,是我特別崇拜的偶像啦!特別是那首《貴妃醉酒》,它訴說了楊貴妃與唐明皇的絕恩愛纏綿,那意境非常不錯,聽了特消魂,嗬嗬。”
見我麵色越來越凝重,司機先生捎了捎頭,笑容中摻雜著一抹尷尬。
“如果小姐不喜歡,我不唱就是了。”
這司機是外地人,普通話裏也帶著濃濃的鄉音。
“謝謝,司機先生。”載運貨車剛到南門橋的時候,我就向那位好心的司機道了謝,然後,在他把車停靠在橋邊的時候,我抬起手臂打開車門,跳下了車。
下了裝運貨車,我隨手招了一輛計程車,計程車把我載回了:“東苑大廈”我家的樓下,我從身上那件小西裝口袋裏掏出了幾元零鈔在小區樓下報亭買了許多的報紙。
那一天,我那兒都沒有去,一直就呆在家裏翻看著報紙上的招聘信息,一頁又一頁仔細地瀏覽,把所有的招工信息全都細心地記錄了下來,雖然公務員那份工作是我一直都舍不得辭掉,可是,當所有的真相公諸於天下之際,我可還有那層臉皮去市辦公廳上班,再說,我也不想麵對那個親手毀了我幸福的男人,藤鵬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