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影,藤凝雅,宋毅,溫玉嫻,他的父親,我的母親,所有人之間發生一切恩恩怨怨都無形之中,就給我們增添了一道屏障,我的心累了,也倦了。
真的好累,尤其是在孩子離開我的那一瞬間,真的有一種筋皮力盡的感覺。
他站在窗台邊,我躺在病床上,任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凝窒的空氣在病房裏無聲地蔓延。
他從衣袋裏掏出了一支煙,也許是想用香煙沉澱自己煩亂的思緒,點燃悠悠地吸著,一口又一口,他抽得是那樣急,白色的煙霧繚繞在屋子裏,忽地,窗外襲進來了一股冷風,白色的煙霧隨風飄襲向我,我吸了一口煙霧,便情不自禁地咳嗽了起來。
他聽到了我的咳嗽聲,漂亮俊美的身形轉過身來,黑亮的眸子放柔,然後,急忙掐滅了指尖的那一點猩紅,把還在冒著青煙的煙蒂丟向了身側的垃圾桶裏。
“也許,我該正式給你一個身份,正式讓你進入藤家。”
掐滅煙蒂,他向我走了過來,語氣帶著一些急燥與不安。
進藤家,可能嗎?我傅雪吟再也不敢希冀了。
“不用了,我想休息了,你不上班嗎?”
以前的他整天忙忙碌碌,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現在,卻清閑地守在病房裏。
“沒什麼要緊的事。”
我趕他走,他不走,死皮賴臉地呆在病房裏,即然這樣,我索性閉上眼睛不理他。
沒想到,藤鵬翔耐性居然一流,我在醫院裏躺了兩天,他居然就好脾氣地守了我兩天,而奇怪怪的是,那間醫院至始至終,都沒有發現他們欽佩仰慕的藤市長在醫院裏呆了幾天,如果被記者捕風捉影逮到的話,還不知要寫成啥樣子。
我住院的第二天下午,病房裏來了一個趾高氣揚的女人,是藤鵬翔的母親溫玉嫻。
吃罷中飯,藤鵬翔問我想吃一點兒什麼,我搖了搖頭,沒有吱聲,然後,他便徑自拿著一顆蘋果去洗,洗好後,把蘋果削了皮,再把削好的蘋果遞到我眼前,我卻垂下了眼簾,輕輕地說了一句:“我不太喜歡吃這個。”
“多吃水果養顏呢!你看你,連皺紋都出來了,女人心事太多,總不見得是一件好事情。”薄唇勾起了一抹輕笑,這兩天他盡量說一些幽默的話語來緩和一下沉寂的氣氛,也許,他不想我們之間彌著一股沉重,麵對他的無害的笑容,我仍然沒有開口說話,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把水果刀放在了櫃台上的果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