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傳來細微‘恩’的一聲。歐淋撲了上去,喜道:“你醒來了?”可見莫青青並未睜開眼睛,臉上露出驚懼表情,額頭上豆點大的汗珠滲出來,枕頭早已濕了大片。又把她經脈,剛才探知十八主脈已被道遺用點穴法截住,但此時正各自抽搐不已。莫青青身體不能動彈,隻能晃動頭部,囈語道:“不要帶走我,不要帶我走......”原來在做噩夢。
歐淋甚是心痛,解開她雙手束縛,女孩感受到他手上溫暖,一把抓了過來,又道:“好冷,好冷!”輕輕扶她起來抱在懷裏,隻覺奇冷無比。歐淋不明情形,不敢貿然度真元幫她禦寒,隻得運真元升高自己體溫,讓她靠背貼著胸膛,又緊緊抱住。
莫青青終於平靜下來,隻是仍然昏迷,渾身冰冷。法老言語慢騰,行動卻是迅猛,片刻就揣來好大一部籍書,拈著其中一頁捧過來翻給歐淋。盡是豎讀繁體文言,他大學最怕念這個,一看就頭暈,隻是如今精神有了長進,立刻尋著那粗黑體小楷‘絕陰脈解’讀了下去。開篇描述十八陰絕脈特征,歐淋探懷中之人,恰一一相符,正是十八陰絕脈無疑。隻見下文中道:凡生絕陰脈者,極易夭折,尤最絕十八陰者,年不及豆蔻定殤,正應紅顏必薄命之說。又舉例證,史上許多有名美女赫然在列。
歐淋心道,這典記畢竟還是有出入,莫青青現今已過二十,若不是玩涼水觸發,可能依舊無事。但不知是否遲早會發,是福是禍無法定論。籍末有解法,稱此等女子不可動情,正如法老所說,要修道方可保命。
歐淋心道,絕陰脈之人盡是妖嬈女子,最易動情,生得傾國傾城,男人自然趨之若騖,想保清淨都不可能,如何靜心修道,除非有奇遇又或自小就被道人帶至山中與世隔絕。歐淋看懷中女孩,雖然長的美麗,卻絕不媚惑,更談不上傾國傾城,愈覺得這典籍說法有出入,已生出不可盡信之心。典章尾有作者注記道:十八絕陰即為純水體,世人言‘陰柔若水’、‘月光如水’實是謬誤,水是最為中性之物,不陰不陽,與月華之極陰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這一說法歐淋倒是讚同,所謂孤陽不生,孤陰不長,這段時間的經曆使他深有感觸,小強身體中的陰害之氣就是陽極所生,道遺的太級追求的就是陰陽平衡壯大,自己修煉的易經剛陽無比,所以產生暴戾。陰脈的女子不見得不能qing動,男人本來就是陽剛之體,男女相吸,正應陰陽平衡,不是徹底的十八陰脈,身體還是屬極陰性,所以容易動情,但早夭原因隻怕是被男人拋來拋去不得真愛,心淬而死。莫青青是十八絕陰脈,十八脈有九陰九陽,剛好平衡,正應了純水體中性之說。
歐淋得出結論,深信無錯,心中稍微放心,既然是中性,莫青青絕無活不下去的道理,隻要通全身經脈,讓陰陽相通,如水交融,即可消除危機。隻是現今病已引發,一解穴隻怕立刻就有生命危險。典籍中有載,必須在通脈的同時築基,直接走上修道之路,築基就必須要基引,不純陰體可用陰靈或萬載冰魄,而十八陰絕脈甚是特殊,千百年都難遇,以作者之淵博也不得知,隻是從理論上論證用水性奇獸內丹或中性丹元可行,什麼是中性丹元卻沒記載,料著者也是不知。
地球早遭破壞,又無靈氣,野獸都少之又少,哪裏去找到靈獸,還需是結丹的上古水性靈獸,簡直比登天還難。歐淋剛起一點心情又落入穀底。洞庭暗湖中那天生水龍就是水性靈獸,隻是幼年就缺靈氣補充而夭折,沒有接出丹核。歐淋暗道可惜,茫然向旁觀兩人望去。
小強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進來,三人瞧歐淋在思索,神色由愁轉喜,由喜轉悲,五官都要湊一塊了,一直靜待不作打攪,等了許久才見他轉頭看過來,都齊聲安慰。歐淋道:“要救我這朋友,需要水性內丹築基,法老,道長可知哪能找到水行靈獸?”
兩人聞言都搖頭,隻道水靈獸隻有千年不化之雪山,南北兩極,又或像洞庭這種曾經靈氣充足,水靈地傑的大水域中隱蔽之處才可能存有。歐淋隻得詢問老石,它曾經為靈氣去過世界各地。可老石也茫然不知,它的目標隻是靈氣,在那麼近的距離下都沒發現暗湖水龍,歐淋一生氣將老石驅入玉木魚戒中,叫它好生記住那水元之氣息。看來隻能自己再滿世界尋一遍,別無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