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鼎閣住了兩日後,鳳飛白終於待不住了。
不為其他,隻因醉瀾的名聲實在太大,自她住在鼎閣第二天起,就不斷有丫鬟引著各色各樣的夫人前來一探虛實。
有些是想試試自己能否得到醉瀾青睞,有些是想看看能成為醉月閣頭牌入幕之賓的女子是什麼樣子,還有些過分的一進院子就開始喊:“聽說有人把鼎閣占了,我倒想看看是哪來的女人竟然棄自家不顧夜夜宿在這裏。”
沒辦法,一般來醉月閣的人都是已經成婚卻又不得寵的婦人,鳳飛白自然而然的就被歸為“棄婦”一類。
眼看著醉瀾又打發走一個,鳳飛白輕歎一聲:“你還是想個法子幫我租個院子吧,再住你這裏,恐怕我要被那群夫人撕了。”
醉瀾可憐兮兮的靠過來:“鳳小姐是不要醉瀾了嗎,小姐是醉瀾第一個伺候的人,醉瀾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
鳳飛白背後躥起一道惡寒,連忙推開眼前裝可憐的男人:“你先前怎麼不告訴我你是第一次接客!”
這也是她被眾夫人攻擊的原因,醉月閣的頭牌一年一換,而她好死不死的剛好趕在這個點上,成為了新晉頭牌醉瀾公子的第一位客人。
醉瀾委屈的雙唇一抿:“鳳小姐也沒問啊。”
鳳飛白無語,這怎麼問?她當初進來的時候根本還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驚聞皇位易主,無處可去的她轉來轉去又轉了回來。
與醉瀾相處的這兩天鳳飛白發現醉瀾的特權很多,比如他不想見的客人隻要揮揮手就會被丫鬟帶走,再比如她在鼎閣住了兩天,竟然沒有一個丫鬟再問她收錢。
她曉得醉瀾的身份應該不止是醉月閣頭牌這麼簡單,但是混熟的這兩天她能感覺到他對她沒有惡意,對於現在孤身一人的鳳飛白來說,能有個朋友是天大的好事。
“以後別叫我鳳小姐了,叫我鳳離吧......”她現在可不就是離家之鳳。
醉瀾眨著晶亮的眸子又湊上來:“離兒是要收了醉瀾帶醉瀾一起走嗎。”
鳳飛白氣結:“誰說要收你了?”
這兩天醉瀾使勁渾身解數勾引她,想讓他們有“夫妻之實”後賴在鳳飛白身邊不走,就差直接下媚藥了。
“那離兒為何把名字告訴醉瀾。”女兒家的閨名可不是誰都能叫的。
鳳飛白一時也起了玩心:“那是我把你當姐妹。”
醉瀾聞言臉上的笑差點破功:“離兒要不要試試我是男是女。”
“不跟你鬧了,還有叫我鳳離,離兒離兒的聽著都起雞皮疙瘩。”鳳飛白撫著手臂又道:“快去幫我找院子,不用太大。”
“那離兒要答應帶我一起走。”醉瀾一點都不怕鳳飛白,依然叫離兒叫的歡。
“我可沒本事帶走醉月閣的頭牌,我還想留條命去享福,不想被那些女人給咒死。”
開玩笑,隻是在這住了幾天就已經被當成公敵了,要是她把醉瀾帶走,保不準會有哪家貴婦帶人上來砸門。
“離兒不帶醉瀾走,醉瀾隻能和媽媽說這輩子再不接客為離兒守身了。”醉瀾一副心碎的表情望著鳳飛白,仿佛她是個狠心的負心漢。
鳳飛白抽了抽嘴角,敗下陣來:“帶你走,先去找院子。”
“離兒真好。”醉瀾拋了個媚眼,歡歡喜喜的喚來一個丫鬟吩咐了一番。
決定了帶醉瀾走,鳳飛白默默打開玄空戒數了數剩下的家當,希望贖金不要太多,她現在隻出不進,不知道這錢能用到什麼時候。
“醉瀾你過來。”
醉瀾聽見鳳飛白叫他立馬換上一副柔弱像:“離兒怎麼了。”
“你若跟我走以後都要叫我小姐。”這可事關她的清譽,沒人不打緊,被別人看見他叫她叫的這麼親密這誤會就大了。
“好。”醉瀾一口答應。
沒想到醉瀾答應的這麼幹脆,反倒是鳳飛白楞了一會才繼續問:“你可知道現在的皇上是誰?”
鳳飛白之所以敢問是已經想好了說辭了,要是醉瀾覺得奇怪問她,她就說自己從小被師傅帶出去遊曆了,回來後才聽聞換了國主。
可醉瀾那天跟著她已經知道了為什麼這麼問,當下直接把南綺最近幾年的大事都告訴了鳳飛白。
原來鳳飛白離宮後,鳳傲雲大肆派人尋找,找了京城沒找到就派人在全國境內找,甚至下了聖旨,隻要是提供了相關線索的就有賞,一時之間各城都尋找起九鳳公主,更有不少人假報線索騙取賞金。
在搜索了一年之後,不但沒有找到九鳳公主,反而消耗了大量人力物力,光被假線索騙走的賞錢就有不少。
不少大臣都勸鳳傲雲別再找了,已經找了一年了,若真有什麼事,再找到也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