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飛白抱著無比沉重的心情獨自對著明月枯坐了一晚上。
此刻東方尚且微微泛白,一向清淨的寂緣院子外竟傳來一陣陣的吵鬧聲。
一宿沒睡的鳳飛白甩開心裏那些沉重的包袱,移步前院想去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能鬧到寂緣這裏來。
由於鳳飛白的身份特殊,進出玉龍寺都沒幾個人知道,因此也不好太過張揚,隻能站在一片籬笆背後默默觀察。
寂緣的院門前,此時已經三三兩兩的駐足了一片玉龍寺弟子,最為顯眼的是一馬當先站在大門口的一名身著墨綠長袍的老者,他正一手扯著寒瑾軒,一手指著醉瀾,口中不停地說著:“好你個寂緣,你也算是個得道高僧,本門主平日裏也敬你三分,給足了你麵子。沒想到你竟然縱容名下弟子將我孫兒打成這幅模樣,今天你要是不給本門主一個交代,休想從這門跨出一步!”
鳳飛白聽的滿頭霧水,寂緣名下的第一加上她自己也才四人,靈霜正在外遊曆,靈心性子沉穩,上次被史龍那般刺激都未曾出手。靈竹雖然有點活潑好動,但也不是個會動手打人的主,那就隻剩她鳳飛白了,可是她現在的身子別說出去打人了,光是護住胎兒就夠她耗費心神,難道是有人冒了充寂緣弟子的身份?
就在鳳飛白暗自猜測時,一個熟悉的聲音插了進來,“爺爺,肯定就是這個小子,上次有兩個不長眼的玉龍寺和尚衝撞了我,正巧被他撞見,我本想讓他道個歉,沒想到他仗著修為高糊弄於我直接把人帶走了!”
鳳飛白尋著聲音望過去,隨即連忙用手捂住嘴,以免自己笑出聲來。
說話那人頂著一雙青紫腫脹的雙眼,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光,嘴不知是被打歪了還是什麼原因合不上,露出半顆殘缺的牙,不是史龍還能是誰。
史龍叫那綠衣老者叫爺爺,想來那位就是現任寒鬆門門主史鬆了。
自己捧在手心裏的孫子被人打成這幅模樣,上門討個說法也是應該的。隻是為何會找到寂緣門上來?
看了史龍本人後,鳳飛白更加肯定這不會是寂緣名下的弟子動的手,因為如果是靈心出手,萬萬不會盯著人家臉打,何況這一看就是以蠻力造成的傷痕。
如今大部分站在寂緣門前的玉龍寺弟子都和鳳飛白抱同一想法,可惜偏偏史龍就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非要說是寒瑾軒看他不順眼與他作對,又因為上次兩個和尚的事對他懷恨在心才會下此毒手。
史鬆依然扯著寒瑾軒的衣襟不肯鬆手,寒瑾軒也懶得挪動,幹脆就施施然站在那仿佛自己是個局外人。
反倒是寂緣一副不耐煩的表情,眉頭皺的可以夾死一隻蒼蠅,“史鬆老兒,少在和尚這裏胡攪蠻纏,我座下三個徒兒使的都是溫和的水係術法,從不使用蠻力。你這孫兒明顯是被人用拳頭揍了,你不去找真凶,反而跑到我門前來耍無賴是個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