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瀾神情激動，身為當事人的鳳飛白卻沉默下來，似乎真的在考慮祭天成功的可能性。
一向心細的寒瑾軒忽然開口問道：“雲夜前輩，晚輩能冒昧問一句，是誰告訴雲天門的師叔祖靈源即將枯竭一事麼？”
雲夜看寒瑾軒的眼神帶了一絲讚賞，“是雲香。”
寒瑾軒接著問：“這是不是說明，雲天門的掌門人，也是那群黑衣人之一？”
“確實有這個可能。”
“那雲夜前輩您是否能打探到，祁山內的化神修士中，究竟有幾個是黑衣人？”
“你想幹什麼？”
“晚輩勢單力薄，做不了什麼事。但如果能弄清楚哪些人要對飛白不利，至少要好防範一些。另外晚輩還想知道，那些沒有加入黑衣人的化神修士，是否和您一樣可以信賴？”深思熟慮的寒瑾軒首先想到的是鳳飛白的安危。
“你想的倒是周到，目前我知道的也隻有一個雲香罷了，不過有些人倒並不難猜。”
醉瀾聞言立刻抬頭道：“誰？”
“第一個就是最早被你們發現的黑衣人，雁回嶺門主雁玲。還有你們上次去的薑家第三十二任家主夫人，原名黎惜，嫁入薑家後改名薑惜。另外還有一向貪生怕死，見風使舵的寒鬆門掌門史鬆也八成是黑衣人之一。”雲夜一一推測道。
“那可以信任的又有哪些？”寒瑾軒問。
“沒有。”雲夜毫不猶豫的扔出兩個字。
四人聞言一愣。
“師傅，難道連你也不可信？”天笑奇怪的問。
“人這種生靈，確實什麼可信度。隻要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什麼事都可能做的出來。我如今雖然站在你們這邊，如果哪日有人告訴我隻要交出白丫頭，百分百能讓靈源重生，那我也許會親自抓了白丫頭也說不定。”雲夜半真半假道。
鳳飛白聽了這話卻沒有生氣，而是看著雲夜認真道：“師傅，如果真有這麼一天，我一定不會怪你。至少你敢坦言自己的欲望，比起那些連麵都不敢露的偽君子來講要好上太多。”
“傻丫頭，你這是在鼓勵為師把你交出去換一絲讓靈源重生的可能麼。”雲夜忽然笑開，“為師隻是想告訴你們不要指望依靠他人，沒有誰值得你百分百去信任。白丫頭，你懂麼？就算是瀾兒，或許也會有迫不得已對你動手的時候。”
雲夜的話讓鳳飛白想起了自己把劍刺入君琉璃胸口的那一幕。君琉璃對她那般信任，卻因為一個路人的小小陰謀差點死在最愛的人手中。
果然是誰都不能信任麼……
鳳飛白下意識的看向醉瀾，會不會有一天，醉瀾也對自己刀劍相向?
察覺到鳳飛白的目光，醉瀾轉頭朝她柔柔一笑，“白兒，別聽師傅亂說，我寧願死，也不會傷你分毫。”
鳳飛白撇開目光，“說什麼呢……”
“好了。”雲夜打斷了兩人“打情罵俏”的機會，“瀾兒，這就是為師知道的所有事了，如今你們打算怎麼辦？是找到你皇兄收拾北風殘局，還是帶著白丫頭隨為師回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