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桑...」佐井對於我的「絕情」舉動十分不解,他一時難以適應我的突然轉變。
他僵住了,就好似被施加了定身術,久久回不過神來。
是我做得太過火了嗎?...
看到佐井的反應,我有些後悔。
誰讓我們是「根」呢...
人,固然不可能完全拋卻感情而存在於世,不過,至少能夠雅一直感情活下去吧...
不過是痛苦一點罷了...
艱難的撐起身,我偏過腦袋,用早已失去神采的眼睛望著錯愕不已的佐井。喘息著說:
「佐井,你太溫柔了。沒法幸存下去。...不過,要活下去的人,是你...」
慢慢的,我把苦無放下。
劇烈的咳嗽打斷了我的話。殷紅的鮮血浸染了整隻手掌。
點點濕粘,滴落在草地上...
佐井,全看見了。
「尼桑!!」
佐井驚恐的喊了起來,他哪裏知道,我的身體已糟糕到如此地步。
他亂了,他不知所措,隻能一聲聲喚著「尼桑」...
我於是索性攤開了那浸染著駭人鮮血的右手心,沉靜的說:
「佐井,我重病纏身。一直...一直都不曾讓你知道...」
「尼桑!我送你去醫療忍者那!!」
慌亂的佐井不待我說完,就匆匆發話了。他是那麼的想要救我...
「不,沒用的,我自己很清楚,這個病,是治不了的...」不去看他,我繼續說:
「佐井,其實我早就知道,根的最終測試是讓我們自相殘殺。所以,我才一直都隱瞞著我生病的事。並努力活到現在。想要裝成和你交手後輸掉的樣子...看來,我卻連這點力氣都不剩了..真是的,太遜了...」
時至今日,我終於,鼓足勇氣,向佐井吐露出所有的真相。
「呐,去向團藏報告吧,說你已經殺了我...」
於此,我提出了最後的請求。
不能再磨磨蹭蹭了...真的...
至於我的話,自殺,總還是能辦到的......
「這種事...」
佐井語塞了。他依然還是要待在我身邊,堅決不走。
唉...你不說尼桑也知道,你不願,也不忍。
不過,結局是注定了的:你必須留下。
佐井,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哪能活到現在?
隻為你而活著,這就是支撐我一路走至今天的堅定信念!...
無條件為你付出,無條件為你奉獻犧牲,無條件...愛你。愛著自己的弟弟。
為你排除一切能夠排除的障礙;
解決一切能夠解決的麻煩。
為你鋪平前進的道路,竭盡全力傾其所能讓你幸福,快樂,平安一生...
這就是,作為尼桑的我,應當去做的。
這就是,所謂的尼桑...
安靜。
終於,還是佐井率先打破了沉默:「尼桑,其實我也知道,總有一天,必須要和你交手...」
......
佐井的語音裏有著一絲酸楚,
原來,他也一直在擔心,為預感所折磨...
原來,佐井那看似單純美好的微笑背後,也隱藏著深深的憂慮與悲傷。
佐井...尼桑把你想得太過簡單了...
這些年來,對你過分的關心與愛護,讓我察覺不出,
你在長大、成熟...
說真的,能聽見你這樣說,我很高興...
末了,我滲著鮮血的唇角輕輕勾起,我露出了真心但卻憔悴的微笑:
「是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