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滄嵐也未再耽擱,徑自去了太虛閣。然而,就在滄嵐剛到太虛閣時,卻見到一道黑影在眼前一晃而過,從太虛閣方向神秘飛往幻雪梨海,而穀中此刻竟無人發覺。滄嵐下意識的以為那是墨袍男子,當下也未在猶豫,飛身追了上去。
滄嵐這樣一直追下去,那黑衣人速度雖然不快,更或者說是讓滄嵐故意跟上自己,但滄嵐卻始終無法將那人抓獲。而越是相近,滄嵐也才看清那個人影並非是之前的那個墨袍男子。
直到二人前後追趕至幻雪梨海,那黑衣人這才停下,滄嵐隨後緩緩落地,警戒的看著眼前黑衣人,“你究竟是什麼人?”
黑衣人立在原地,微微回首,藍眸閃過一抹幽暗的詭異,“我是什麼人,對滄嵐宮主興許不重要,但有一件事,想必滄嵐宮主必然感興趣。”
滄嵐一路追來,並未感覺到這人對自己會有何不利,卻反倒是在指引自己什麼,隻是他為何帶自己來這裏,又要做些什麼,與墨袍男子可有關聯?滄嵐心中實在不知,看著那黑衣人,滄嵐漠然問道,“什麼事?”
“一個關於梨落穀與瀾歌仙尊的事。”幽冷詭異的話語,從黑衣人嘴中緩緩道出,轉過身看著滄嵐,迎上她那錯愕的目光,黑衣人眼底閃著滿意的笑意,繼而又道,“穿過這片梨海,便是飛水澗,在那裏,你會得到你想要的所有答案。”
飄落的梨花飛舞狂亂,滄嵐茫然立在梨花樹下。梨落穀,那個在自己心中呼喚了千百次的地方,為何會被那黑衣人知曉?而那黑衣人所說的飛水澗與梨落穀,究竟有何關聯?
蹙眉看著眼前之景,一千年前梨落穀塌陷的場景又再次浮現腦海,滄嵐的心開始抽緊,凝眸看著黑衣人,“飛水澗與梨落穀究竟有什麼關係?我又憑什麼信你?”
黑衣人冷笑,“看來滄嵐宮主被騙得很苦啊,在玄月穀這些天,難道一點都沒有感覺到麼?玄月穀,其實就是一千年前的梨落穀。”
“什麼?”滄嵐向後顛了兩步,整個人的靈魂如同被什麼抽離一般,眼眸之中盡是難以置信。
黑衣人睨著那女子蒼白的容顏,又道,“幾天前你不是和我家主人定下一個約定麼,今日我便是代我家主人告訴你事情的真相。”藍眸故意輕瞥,看著滄嵐那惶恐的神色,眼裏閃過一抹詭異,黑衣人話中帶著輕諷,“一千年前,白帝上神為奪取上古三大神器之一的神月鏡,故派他座下弟子瀾歌來到梨落穀,而梨落穀的那些生命,其實是不需要死的,但瀾歌為了得到神月鏡,從而不讓神月鏡的消息傳出,故才殺了梨落穀所有生靈,並且顛覆整個梨落穀,這些,滄嵐宮主難道都不記得了?”
她記得,怎會不記得。那日的事如同夢魘,這一千年來,她無時不在想,那些痛苦的呼喚,絕望的眼神,每一次想起都如同被利劍穿心一樣痛,她又怎麼可能會忘記。
“說清楚!”滄嵐努力控製著自己情緒,體內真氣竄騰,緊握的雙手,指甲深深陷入肌膚,更沒有去猜測墨袍男子與眼前黑衣人之間的關係。
黑衣人眼中閃爍著憐憫的目光,“滄嵐宮主,您貴為離恨天水月宮宮主,怎會連自己在一千年前為何而死都不知道呢?神月鏡被掩藏與梨落穀,天界為了得到它,故才將梨落穀摧毀,其目的,就是為了建立現在的玄月,好擁有這件上古遺留下來的神器,難道宮主回到玄月穀時,就不曾懷疑過這兩者之間太過相似嗎?”
言辭略顯同情與譏諷,但滄嵐卻無心思想這些。此刻,她隻想知道黑衣人所說是否真實,現在的玄月穀,真的是一千年前的梨落穀嗎?自己留下來的原因,真的是事實嗎?
而今聽到眼前這人說玄月穀便是梨落穀,她竟不知是信,還是不信。那個所謂的神月鏡,滄嵐在梨落穀數百年也不曾聽過,天界又怎會為此而毀滅梨落穀。滄嵐不信,她寧願不信,方才如此驚愕是因為這事情太過突然,但細細想來,卻有太多可疑之處。
黑衣人似感覺滄嵐有些不信,隻好兀自一笑,看著滄嵐歎道,“也罷,滄嵐宮主若是不信,我也不能再說什麼,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訴滄嵐宮主,妖族此次入侵玄月,其實也是為了得到神月鏡,若是滄嵐宮主還想讓所有的一切回到一千年前,讓這一千年來所有的一切不再存在,那麼唯一的方法,就是以宮主您的修為,啟動神月鏡,讓所有的一切,回到一千年前。”
說罷,那黑衣人又看了眼這滿園梨花,忽似想起什麼,回首麵向滄嵐淡然道,“方才瀾歌仙尊與穀主去了飛水澗,興許,他們會在那裏,滄嵐宮主何不親自問他們要個答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