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星辰甚好,所以今日太陽明媚。山風迎來,隻讓人倍覺涼爽。
滄嵐星昴九音三人再次踏上了前往幻境之城的路途。昨晚好眠,今日九音看起來尤其精神,倒是滄嵐與星昴微有些倦意。
一路上,三人多半都是閑聊著一些事情,九音嘴裏是閑不住的,無論看到什麼都會好生探究一番,也因此讓這一路才顯得不那麼枯燥和乏累。
轉眼已經過了三日,三人這一路時而在半空駕雲而飛,時而又在地上慢步前行,若是餓了累了便會尋找客棧落腳歇息,遇見不平之事,能出手相助的自會相助,能夠幫到他人的三人也是義不容辭。
在路過一個小村莊時,三人本是因為口渴而去那裏的人家討口水喝,沒想到這個小村莊裏竟然是一派狼藉,後來追問之下才得知,原來這附近的山林裏有一個時常下山來吃家禽動物的妖獸,並且每次來都將這裏弄得不得安寧。而那妖獸身子如虎,卻有著三個腦袋,口中還能噴出火來,凶悍至極。
九音知道了也是二話不說,獨自一人進入深山將妖獸降服,僅隻是一炷香的功夫便回來了。沒有人知道他是以什麼方法將那妖獸打敗,但回來時不僅將妖獸消滅,而且自己也毫發無傷。
雖然當時他不曾說起,後來卻偷偷告訴滄嵐,這幾日一路降妖伏魔,不斷曆練,加上星昴偶爾那帶著批評的指點,他功力增加不少,還與滄嵐切磋幾次,其修為果然比此前更加深厚。
許是不再有牽掛,滄嵐這幾日心裏也極其舒心,能為凡人做的事她都會盡力而為。當然,大荒數百靈山妖獸也有力量強橫的,一向冷漠淡然的星昴也不會任由她去冒險。
這幾日,是滄嵐這一生中最為平淡的幾日。隨心而為,無牽無掛。滄嵐有時在想,若是此生都這樣下去,與他二人一同走遍紅塵,那當有多好,可惜那些想法很快便會被現實所替去。
九音時常會與她說起葉傾舞,每每見到一些稀奇之物,九音都會說道:“傾舞連神仙都不曾見過,這些東西肯定也沒有見過。”說罷,心裏卻一陣黯然。其實九音心裏也知道,葉傾舞到了天界所見的,必然比自己現在看到的要更加新奇千倍。
而在天界修煉瀾歌所教授法術的葉傾舞,也會在此刻停下手中的劍,站在長留山最高的一處閣樓,怔怔望著遙遠天際,心中默默念想,那個傻瓜現在到了何處?又是否安好?
不過葉傾舞在長留山的日子並不好過,除了每日要學瀾歌教授的法術和劍術,風少靈也時常與她作對,明知這女子功力尚淺,但是仍不忘來捉弄她一番。有時直將葉傾舞氣的都快在天界呆不下去,跑去瀾歌那裏訴苦,怎知風少靈在瀾歌麵前又表現的對自己甚是友好,每每都將葉傾舞氣的跺腳。
滄嵐將九音心思看在心裏,其實九音對葉傾舞的感情,任是誰也看得出的。她心中隻盼著快些到幻境之城找到天元盤,自己回了離恨天向天尊複命,也還九音自由。但滄嵐時而也很擔心星昴,因為如今的星昴,行蹤神秘,愁眉緊鎖。雖然每次離開時都會告訴滄嵐自己會回來,但每次回來後,就會變得很是沉默。
淡漠,冷酷,一向是星昴難以改變的性子,隻是一種不好的預感,滄嵐愈來愈強烈。仿佛,星昴正在做一件很危險的事。
距離幻境之城不過半月路程,隨著這一路追問下來的方向,他們至少也須得經過下麵的飛鳳城,那個傳說中天鳳涅槃的都城,有著最遠古的傳說,還有著最神秘的族類。
興許,到了幻境之城後,所有的一切,都將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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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恨天。天木宮
雲邪站在別院長亭,勝雪白衫隨風輕舞,俊逸高雅的容顏,透著淡淡愁緒。身後亭中是一坐琉璃案台,上麵橫放著一架古琴。若說這古琴可大有來曆,乃是天帝所贈,天帝贈琴可是古往今來頭一回。
滄嵐等人離開,依照離恨天日子來算,也隻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但雲邪也深知,這眨眼之間,可在凡間發生很多事。所以雲邪很是擔憂。
自從滄嵐二人離開後便杳無音訊,也不知在凡間如何,雖然雲邪不知道滄嵐過往的事,但心裏總是覺得放心不下,哪怕有星昴在身邊,他依然不能放下。
雲邪依然在苦思,此刻從長亭外走進一名綠衣仙子,仙子名沐若,也是凡間飛升來的靈獸,在天木宮也算是雲邪較為信任的人。
沐若行近長亭,但見那白衣幽雅的男子望眼苦思,便也不敢再前行,立在原處靜靜等候著。
許久,雲邪稍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無意瞥見沐若,也不知她在此等了多久,開口淡淡問道:“沐若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