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來到這裏的目的就是進入天機閣,從天機老人那裏得知天元盤的下落。瀾歌深知天元盤對魔界的重要性,既然千夜都能親自來到幻境之城,那麼必然也是衝著天機閣而來。所以,他必須要在千夜之前尋到天機閣,找到天元盤下落之後立刻離開幻境之城。
可如今葉傾舞尚在這裏,以她的靈力根本無法與千夜其中任何一個人抗衡,所以更不能將她帶去一塊兒。
再看眼前這名叫阮漪的女子,瀾歌還真不知是否可以信任她。
阮漪與葉傾舞相視一眼,均不知為何瀾歌突然如此嚴肅深沉,葉傾舞歪著頭看了自己師父一會兒,其實這次師父為什麼要來幻境之城,連她也不知道。所以好奇的問道:“師父,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呀?”
她以為瀾歌傷口還在疼痛。
瀾歌抬眼看了葉傾舞一眼,皺眉沉默片刻,才道:“倒也不是因為傷口還疼,隻是覺得滄嵐一個人去找聖女靈位,會太過危險。”
“哦。”葉傾舞恍然道:“也是誒,嵐姐姐對這地方又不熟,聖女的靈位剛才那位姐姐也說了在什麼禁地,嵐姐姐一個人去的話,肯定很難找到的,師父,你要不要去幫幫嵐姐姐,你們多一個人,也許就容易寫了。”
“去,自然是要去的,隻是……”瀾歌意味深長的看了阮漪一眼,隨後似想起了什麼,又對著葉傾舞說道:“阿舞先休息片刻,師父和這位姑娘有事要說。”
葉傾舞乖乖的點點頭,“師父你們去吧,正好阿舞還想再睡一會兒呢。”說完,葉傾舞便自顧的躺好,杏眼盯著瀾歌,微微一笑,便翻了身佯裝睡覺。
瀾歌淡笑,葉傾舞倒也是個極為聰慧的女子。
阮漪一臉狐疑的看著這二人,正等待著瀾歌究竟要和自己說什麼。隻見瀾歌替葉傾舞捂好被褥之後,這才起身對著阮漪笑道:“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阮漪妖嬈一笑,十分柔媚,“公子客氣了,請隨奴家來便可。”
阮漪在前麵走著,兀自開了門走了出去。瀾歌回頭擔憂的看了眼床上的女子,終是提步隨了出去。
阮漪帶著瀾歌走到小樓外的杏花從下,翩翩灑灑的杏花紛飛而下,就如同下著杏花雨一般,帶著淡淡清香,攏入鼻息,讓人倍覺清爽。
“公子有什麼話是不可當著自家徒兒的麵說的?”阮漪停了下來,一臉嫵媚的盯著瀾歌。
瀾歌背負雙手,淡然而立,白衣淡雅,修長俊挺的身姿在這杏花雨中,恍若幻影。他淡淡的睨著阮漪,語氣也淡的如同清水,“在下隻是不明白姑娘為何出手相救?”
阮漪咯咯嬌小道:“果然是一路人呢,想的問題都一樣,昨兒個那姑娘也問過奴家,不過奴家已經為那姑娘解答過了,今日公子既然再問,那麼奴家也不厭其煩的就再為公子解答一番。”
瀾歌淡淡的看著阮漪,等待下文。
“奴家救你們,隻是因為你們並非這幻境之城的人,奴家在這裏已經幾百年了,心中甚是向往外界生活,恰好幾位又是從外界來的,奴家自然不能錯過這次機會。”阮漪媚眼忽而看著瀾歌。“何況像公子這般人兒,在我靈族可是極少見的,所以無論哪家姑娘見了,應該都會出手相救的吧。奴家隻不過是剛好而已,所以公子也就莫再有什麼疑惑了。”
瀾歌疑道:“你就真的如此肯定我能將你帶出這個地方?”
“雖說不能全部肯定,但也十之八九了吧,幻境之城的人都知道,這個世界上是不可能有多少人來到這裏的,若真是有人來,那麼必然也是有其目,昨日那姑娘向奴家問起天機閣,奴家便猜想你們來此是否與天機閣有關,方才公子又提起聖女靈位,奴家這才猜想,你們肯定不會是簡簡單單為了來這裏閑遊的,奴家說的可對?”
這女子倒也並非看上去那樣隻會癡迷與男色,一席話將這兩天的一切分析的極為透徹。
瀾歌倒也沒什麼驚訝的,這女子敢冒著被城中護法發現的危險救下自己等人,其膽量的心思,也絕非普通女子。
兀自一笑,瀾歌道:“那若是我不能帶你離開這個地方呢?你會如何?”
阮漪微愣,但隨後依然是一副媚笑,“那還不簡單,該如何便如何喏,你們既對奴家無益,奴家便將你們交由族長任其發落,如此奴家也算是為族裏立了功呢。”
這也算是大實話了,不過瀾歌似乎中聽,“倒也是個不簡單的女子。”
阮漪輕輕揚眉,大有一副當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