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在星昴和雲邪的友誼麵前,自己終究隻是一個外人。雲邪深知星昴心中所想,而星昴亦能全心的相信雲邪。兩個人的情義自己究竟錯過了多少,滄嵐已經無法去探尋。隻知這個世間,他們二人,都是自己不可觸及的存在,即便那些關懷和溫暖都曾讓她信以為真。以為自己,真的找到了依靠。
閉眼,似要隔絕肉眼所能看見的一切,冥痕劍芒淩冽,就如同它的主人,冷漠決絕。
當瀾歌一眼看見被星昴挾持在手的滄嵐時,難免有些驚訝。而滄嵐此刻的狼狽之姿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緊閉的雙目似刻意不看任何人。這般的滄嵐,瀾歌是這次重逢以來第一回遇見。他不忍,心疼,同樣也有那麼一點慶幸。
但頸上橫架的劍卻讓他心中生來一股怒火,尤是那從傷口流出的鮮血,更是觸目驚心。
“滄嵐……”瀾歌輕聲喚著那個一直放在心底的名字,看著眼前連睜眼都不願意的女子,他實在不知該如何才能化解此刻的僵局。目光轉向星昴,瀾歌凝眉道:“難道千夜你是打算挾持滄嵐宮主逃離這裏?”
星昴不語,隻是低眸看了滄嵐一眼。
“千夜,為了你的目的,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瀾歌冷笑道:“當初在玄月穀,你也曾豁命救她,而今卻要利用她來求的生路,千夜,你這樣豈不小人了?”
握劍的手,因為用力而青筋暴露。星昴隻是從背麵看著滄嵐,凝視著那緊閉的眼睛,看似平靜的容顏下,究竟壓抑了多少恨意?其實星昴寧願她發泄出來,將所有的恨都發泄在自己身上,至少這樣他會覺得滄嵐還是在意自己的。
可現在,連一句話也不願多說,一個目光也不願多看。
一聲苦笑,笑不盡的無奈,斂回目光,星昴冷眼看了瀾歌一眼,不緊不慢的緩緩說道:“從未君子,何來小人一說?”頓了頓,他又道出一句多餘的話,“救她的是星昴,而非千夜。今日,無論何種伎倆,我千夜都是要離開這裏。”
“就以滄嵐做要挾?千夜,這不是你的一貫作風。”
星昴頗為好笑的說道:“我的作風?難道仙尊知道我的作風麼?但即便你知道,那也是過去,今日,我便讓你看看千夜真正的作風究竟是什麼。”
言罷,紅影一閃,翩然迅速,星昴帶著滄嵐徑直往八卦平台而去,瀾歌緊隨其後,雲邪自是跟上,但速度卻刻意減緩了些,如此,方能體現他真是傷的不輕。
通天階上,白老與葉傾舞二人還未來得及弄清發生什麼事,便覺一道紅影掠過,緊隨著便是瀾歌追隨而去的身影。
白老二人見此,亦隨之。
星昴帶著滄嵐來到八卦平台,而早已做好備戰的人見星昴忽然來到,立刻上前阻攔星昴去路,並且準備拔劍相向,有幾人還出招攻上了星昴。
又是一群悲哀的可憐人,這些攻上來的人對星昴而言,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輕鬆,停下腳步一運真氣,一股浩然之力向四方散開,那些攻上來的人盡被打下平台往虛空落去。
伏城主與風少月見狀,自是不敢大意,均是提劍上前勢要阻止星昴離開這裏。然而,風少月乍見星昴懷中之人頗為眼熟,細細思量,正是昔日在天宮所見的滄嵐宮主。
自那日見過滄嵐之後,風少月便一直記在心頭,也在盼著他日還能再重逢。今日好不容易得見,風少月豈會讓星昴將滄嵐帶走。
橫劍於胸前,風少月怒視星昴凜然道:“大膽魔物,竟敢冒犯離恨天宮主,還不快將滄嵐宮主放下?”
字字剛毅,就連神色也顯得如此大義凜然。
對風少月這個人,星昴一直是不看在眼裏的,可見著風少月投視在滄嵐身上的目光,他便極為不悅。
無聲的回答,勝過千言萬語。滄嵐隻是在星昴懷中靜靜閉著雙眼,任由星昴如何動作,她都不願睜眼,不願見星昴那滿臉殺氣的容顏。
她能感覺到星昴這會兒是真的動了殺心。
八卦平台上,瀾歌想出劍,可滄嵐在星昴手中,出劍又怕傷著了滄嵐。但這樣放星昴離開他又做不到。
星昴對風少月所言仿若未聞,對那些攻上來的人依舊毫不留情,不消半會兒功夫,陪同風少月等人來的弟子就已經被星昴殺盡。
風少月怒及,恨得眼睛都要冒出火來,劍指星昴怒道:“千夜,你若再敢傷害大阿山的人半根頭發,我風少月與你勢不兩立。”
星昴頓住手中動作,看了身邊那個想衝上來卻又不敢衝上來的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左手一翻,指凝真氣直接打入那個人額頭,再聞一聲慘叫,人就這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