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文發奏科開啟了!
文昌觀大齋醮開始的同時,京城東北水波門外一處不大的宅院中,衛朝宗一如往常的從居室中出來,站定於石階下,麵朝東向,擺了個龍門派秘法中的樁功第一架,左掌撫頂,右掌履地,身體躬如一鶴,對著初升的朝日吐納精烏之氣。
七十二個呼吸間便完成了這一樁,正要更換下一樁,就見一個白麵道人奔入此間,急匆匆向他稟告:“衛總捕,醒過來了!”
衛朝宗大喜:“這都過去四了,再不醒來怕就要為靈濟宮察知了!走!”
邊走邊問:“兩個賊子可還安好?武甲和丁巳開始審了麼……”
宅院的柴房內,有一堆幹草,將幹草掀開,是條向下的台階,沿著台階走進地道,一側牆壁上以明珠鑲嵌,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另一側的牆壁上則挖出五個牢房,以鐵柵欄鎖之。
衛朝宗一路走去,有兩間牢房中的人犯嗓子裏發出聽不分明的嘶吼,撲上來搖晃鐵柵欄,手腳上的鐐銬拖動著撞擊在石板地麵上,發出滋啦滋啦的響聲。
地道的盡頭是一道鐵門,由鐵門進去,是一間寬大的屋子,兩個道人被分別綁在牆上,滿是驚惶的四處張望。
屋中有座石台,台子邊站著兩個膀大腰圓的婦人,各自敞胸露懷,臉上濃塗豔抹,敷著厚厚的脂粉,卻是東極閣中的兩個知名掌刑——武甲和丁巳。
兩個婦人見了衛朝宗,甩著手帕上來,各自挽住衛朝宗左右胳膊,不停的蹭啊蹭的。
“哎喲,總捕來了,早飯吃了麼?”
“這還用問,奴家就沒見總捕吃過早飯。”
“武姐姐,我剛才就了,該給總捕帶些飯食來的,你偏不讓!”
“丁妹妹,你做得的那鱔魚粉能吃?油乎乎的,我看了都沒胃口,總捕怎麼可能吃?”
“沒胃口?沒胃口你還吃了五大碗!”
那跟著的白麵道人臉皮狂跳,壓根兒就沒敢進這道鐵門,著急忙慌將鐵門合上,逃也似的轉身就走。
衛朝宗哈哈笑著,將雙臂從兩個婦人的胸脯裏抽出來,走到石台邊坐下,問:“兩個賊子腦子可清醒?能得話麼?”
武甲和丁巳又到了衛朝宗的身後,爭相獻媚著給他揉肩的揉肩、捶腿的捶腿。
“能話、能走動,剛才還喝了水。”
“沒給他們喂點吃的?一會兒怕是頂不住。”
“總捕你就放心吧,水裏都加了好東西,足夠他們撐下去的,要是給他們兩個吃飯,一會兒烏七八糟拉一大堆出來,都惡心死了!”
春風和觀雲各自忍不住身子一哆嗦,春風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這是哪裏?知道貧道是誰麼?膽敢私禁上三宮的人,知不知道你們幹的是掉腦袋的勾當?”
觀雲也跟著虛言恫嚇:“趕緊放了道爺,道爺就當是個誤會,沒這一遭,否則定然不會有你們的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