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手訣(1 / 2)

回到自家房內,趙然又習慣性的豎起耳朵偷聽對門動靜,可惜除了諸蒙的呼吸聲和偶爾穿出的走動聲,別的都沒聽到。也是趙然穿越前看各種網絡看多了,很多書裏的人物經常會自言自語,鬧得趙然也想聽聽諸蒙自言自語些什麼。

其實作為一個正常人來,誰會莫名其妙的一個人自言自語?至少趙然這輩子都沒有幹過這種事,習慣自言自語的人裏,一百個至少九十九個都屬於精神有問題的,剩下一個也很可能是沒睡醒。

趙然很想衝到對麵房中問問那個家夥,你到底是怎麼學的,老子沒日沒夜加開金手指,這才提前兩年學到齋醮科儀,難不成你們這種資質好、根骨佳的人,就永遠注定騎在老子們頭上麼?老子不服!

趙然自家在屋裏悶悶不樂,其實他選錯了比較目標,若是選擇一個正常的念經道童來比較的話,其學習成就絕對是呈碾壓態勢的。至少來,在經堂已經九年的馬致禮就幾乎快被趙然逼得喘不過氣來了。

馬致禮自四年前開始,就一直穩居第一等次頭把交椅,可眼看著這一年來,諸蒙和趙然兩人雙雙爆發的月考成績,他感到了深深的不安。尤其是從這個月起,得知二人開始答寫甲等試卷,馬致禮都快瘋了。

按照無極院的規則和慣例,馬致禮在經堂一眾念經道童中,是職司遷轉的第一順位候補者。四年前出了一個圊頭職缺,馬致禮不願意去,去的是倒黴蛋周致秀;兩年前又出了一個客堂門頭的職缺,這個職司發展前景比較明朗,他是很想去的,可惜卻被後台紮實且月考歲考成績比他僅僅略遜半分的於致遠搶去。

好吧,沒能轉遷客堂門頭,馬致禮很遺憾,不過他對這個結果也能接受,於致遠走了之後,不出意外的話,隻要有一個“五主十八頭”之類的職司空缺,他就能以頭名成績順利上位。可誰知今年竟然冒出諸致蒙和趙致然這兩個家夥,一個比一個生猛,次次月考都在一等!諸致蒙還好,人家骨骼精奇,注定了是要去館閣修道的人,不會對自己產生威脅,可趙致然就不一樣了,這子上升的架勢太過彪悍,這才剛剛十個月,居然就參加了甲等試卷的考核,而且聽蔣高功在麵詢之後,對他的表現非常滿意!

馬致禮感到了巨大的惶恐——莫非老注定了自己就沒有往上攀爬的命麼?莫非自己下一次還得將遷轉的機會拱手讓人?真是不甘心啊!

不甘心的馬致禮一夜沒有睡好,第二日一早,他就頭一個趕到經堂,去看經堂外貼出來的十月月考等次。自己位居第一,這個暫時沒有懸念,然後……他在自己名字的後麵,看到了趙致然和諸致蒙這兩個名字……馬致禮瞬間臉色蒼白,他覺得都快塌了,一上午的早課和晚課都神不守舍。

趙然不知道馬致禮的心思,就算知道了他也不關心,他的心情比昨要稍微好上幾分,因為他的名字排在了諸蒙的前麵!

早課和晚課結束之後,趙然和諸蒙雙雙留了下來,兩人互相鬥了幾句口,就被劉經主喚了過去。

“諸致蒙師弟就不用了,前幾年我帶過一個師弟,與你相同,都是有修道根骨之人,但他一年之後離去時,尚未學到齋醮科儀,你卻提前了三個月,而且拿到了一等名次。聽那位師弟如今修道有成,在華雲館中也是數得上的年青弟子。”劉經主感歎了一番,續道:“明年你到了華雲館,隻需勤奮不輟,想必成就定會更高一籌!”

得了劉經主讚譽,諸蒙瞟了瞟趙然,滿眼的傲驕。

誇完諸蒙,劉經主又轉向趙然,似乎想要些什麼,最終沒有出口,隻是惋惜地歎了口氣,卻弄得趙然心中很是不自在。

“你二人已然讀通了《無上黃籙大齋立成儀》,對齋醮科儀算是有了認知,遵蔣師兄囑托,我便在這裏告知你二人齋醮時的實用法門。蔣師兄對你二人很是期待……呃,諸師弟也就罷了,趙致然師弟,你卻須更加用心才是。”

趙然越聽越覺得別扭,本來因為名字列在諸蒙之前的一丁喜悅也不知飛到了哪裏去。心裏也隨著劉經主的話而漸漸感傷,心中暗罵了一聲“該死的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