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幾,趙然概例過著研讀陣法的日子,哪怕是早課晚課上,他滿腦子都在琢磨五行運行之道,倒似把無極院最近職級變動、包括他本人調任客堂的事情都忘了。其實他並沒有忘記,隻不過就目前而言,後麵的事情不是他能幹預的,那是高層之間的權力爭鬥,神仙打架,他插不上手。
但和他有關的事情,他終究是躲不開的,剛悠閑了沒幾,事情便找上門來了。這日晚課結束後,念經道童們都相繼散去,趙然也準備去後山演練幾個布陣時新琢磨出來的變化。正要離去時,卻被劉經主使眼色留了下來。
待經堂內再無旁人時,趙然湊了上去,一邊以眼神相詢,一邊琢磨著怎麼敷衍劉經主的要求,要知道為劉經主的事情去打擾雨墨,這事兒怎麼想怎麼不靠譜。
沒等他開口解釋,劉經主卻歎了口氣:“趙師弟,你的事情不好辦啊。”
“啊?”趙然一呆。
“我已將你調任客堂的事情和蔣高功稟過了,蔣高功是同意的,奈何昨日午後,蔣高功招我與陳靜主商議時,陳靜主卻反對此事。”
“這卻是為何?師弟我自問從未得罪過陳靜主……”趙然著急解釋著。
“陳靜主言道,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你剛入經堂才一年半,在經堂眾師兄弟間資曆最淺,就算排序也排不到你……”見趙然臉色明顯垮了下來,劉經主忙道:“當時我曾過,你課業可謂優異,每次月考、歲考均為一等,且為道門立過大功,有華雲館的獎賜公文。但陳靜主,就算是在一等道童之中遴選,馬致禮、方致和也不比你差,且入門更早得多,若是有機會的話,也當優先遷轉他二人,否則會寒了經堂同道之心……”
趙然很是無語,陳靜主這頂冠冕堂皇的大帽子扣下來,著實令人生不起反駁之心,果然,隻聽劉經主續道:“蔣高功雖讚同你調轉客堂,但陳靜主這番話也是正理,他既然反對,蔣高功也不好為你強自出頭。陳靜主的意思是,應當推舉馬致禮去客堂,接任門頭一職。”
趙然很想大喊一句:“那個職司是我的!是於致遠許給我的!跟馬致禮和方致和都不相幹!”但這話雖意思完全正確,可畢竟上不了台麵,隻能心裏喊一喊過過幹癮,卻不好當麵出來。
“現今該怎麼辦?請經主師兄指點我一二。”
劉經主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陳靜主是鍾監院的人,蔣高功也不好強壓他低頭,此事你最好找找於門頭,讓於門頭去和鍾監院道道,隻要鍾監院發了話,一切難題迎刃而解。”
趙然無奈,隻得又去尋於致遠,可於致遠還是出門未歸,恨得趙然牙根直癢,他幹脆不走了,直接堵在於致遠所居院的門檻上,守株待兔!
此際已是春末初夏,日頭雖然不算毒辣,可直曬之下也端地難熬。趙然等了約莫一個時辰,那份憋屈便被陽光烤幹了,發狠的勁頭也泄了三分。想了想,這麼幹等不是個事兒,便打算回轉自家房門再。
正起身準備離去時,和於致遠**一院的張典造回來了,看見趙然在門口等候,點了點頭微笑道:“來找於師弟的?”
“是,典造師兄安好?知客師兄似乎不在……”趙然略感尷尬,上前唱喏施禮。
“好,挺好。於師弟出門去了,也不知何時能歸,你今日恐怕白來一趟了。”
“呃……那便不打擾典造師兄了,師弟我先回去。”
轉身沒走兩步,忽聽身後張典造招呼了一聲:“趙致然師弟,若是有暇,不如來我典造房喝盞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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