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又恢複了安靜,所有人都耐下性子,等著趙然發話。趙然見氣氛醞釀得差不多了,終於開口,向觀雲道:“作為被告,孰是孰非,尚無從定論,所以開始時沒有給你上綁。但你蔑視公堂,咆哮三次,不得隻能如此了。若有再犯,加重懲處。可記住了?”
觀雲深吸一口氣,強抑怒火,也不回話,隻是冷哼一聲。
趙然轉向原告:“羊草山龍卿欵,你既出首狀告春風和觀雲兩位道人,現在就當堂陳詞吧。提醒你一句,有什麼什麼,你的言辭都會被記錄在案,作為判定此案的依據。”
龍卿欵點頭,於是將事情經過和雙方動手的緣由詳細講述一遍。曲鳳和現場記錄,記完之後,上前讓龍卿欵和景星居士確認,確認無誤,二人簽字畫押。
趙然又問春風:“對羊草山龍散人和景星居士的控訴,你們認不認罪?”
春風一笑,從懷中摸出折扇,唰的一聲抖開,輕輕搖動,姿態甚為瀟灑,道:“趙行走……”
趙然手指頭擺了擺:“扇子收起來!”
春風怔了怔:“什麼意思?”
趙然道:“春風道長,這裏是我龍安府道門行走的公堂,不是你家茶房,把扇子收起來,好好答話。”
春風瞬間臉色脹紅,想要發作,卻沒敢亂來,終於還是忍住了,將折扇收回。頓了頓,重新恢複笑容,回答道:“趙行走,這是個大的誤會。我和觀雲道友隻是四處雲遊訪友,途經羊草山時,聽此處有兩位真修,於是上山拜望。本想著大家一起交流修行體悟、切磋神通道術,誰知他二人一言不合便即翻臉,無奈之下,我和觀雲道友隻得將他二人擒住。”
龍卿欵和景星居士都很憤怒,便要駁斥春風,正要開口,卻見趙然擺手,隻得忍住。
趙然問:“龍散人,他二人下了逐客令,讓你們離開景星岩摘星閣洞府,你二人卻依舊不走,可有此事?”
春風道:“我和觀雲道友千裏迢迢而來,熱情上門拜會,他二人卻無禮相逐,實在不是待客之道,此舉大為不妥,故此貧道以為,趙行走應該治他們怠慢貴客之罪。”
趙然問:“你就有沒有此事?”
“這個……貧道已經了,他二人此舉不是待客之道……”
“最後問一次,有,還是沒有?”
“……有的……”
趙然又問:“龍散人剛才的狀詞中,觀雲道人對景星居士輕薄無禮,此事可有?”
春風搖頭,斬釘截鐵道:“絕無此事!”
“觀雲道人,讓景星居士離開龍散人,跟他一起雙修,這句話過沒有?”
“沒有的事!”
趙然轉過去問觀雲:“這話你過沒有?”
觀雲嘿嘿一笑:“絕無此事!純屬汙蔑!”
一旁的龍卿欵和景星居士怒不可遏,喊道:“無賴道人,信口雌黃,敢不敢當,將來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