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從海上漂來的木乃伊——【美】愛德華·D·霍克 (3)
正走著的時候，我看見有人從前麵大樓的窗戶裏往下扔廢紙和舊卡片，其中還夾雜著一卷卷的衛生紙。這讓我想起了美國摩天大樓上落下的彩色紙帶。今天是新年，拋紙這種行為隻是裏約熱內盧的一個古老風俗。
西蒙看著飄落到身旁的紙片，好像想起了當地慶祝新年的方式。
“今晚我們到海灘看看吧。”西蒙說。
“你仍然認為，塞爾吉是被當做祭祀用的供品而遭謀殺的，對不對？”
“我們總會得到一個結果的。”
晚上，坎波卡巴那海灘上已經擠滿了前來祭拜海神耶曼雅的信徒。我們在人群外遊蕩，走了一會兒，我對西蒙說：“這裏如美國加油站一樣擁擠。”
“這是他們的信仰，是對海神的尊敬。”
沒多久，海灘上就燃起了數萬支蠟燭。每一小堆的人們都排成特定的形狀，有的是十字形，有的是圈，中間放著的是給海神的供品。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這個海灘上好像彙集了全世界的宗教信徒。我們走到一堆擺放著香檳酒和啤酒的人麵前。西蒙小聲地提醒著我：“千萬不要打擾他們。”
“那些祭拜者也在這裏喝酒嗎？”
“這隻是供品，是用來祈求海神顯形的。”
那群崇拜者圍坐在一尊耶曼雅雕像周圍。海神的樣子讓我想起了羅塞塔。
“快看那裏。”西蒙碰了一下我的身體說。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讓我們來裏約熱內盧的律師費利克斯?布賴特。他正和一位抽雪茄的老婦人談話，他一看見我們，馬上停止談話，向我們走來。
“看見了吧，場麵很壯觀吧。”費利克斯?布賴特說。
“我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你。”西蒙說。
“為什麼沒有想到呢？我為什麼不能來這裏呢？我那位當事人的屍體就是在這附近找到的。我有一種直覺，這些狂熱的崇拜者可能會知道些什麼。”
“那個跟你說話的老婦人是誰？”
“她叫班伯?英，她可是個傳奇人物，能洞察過去、占卜未來。”
“這麼說，她也是我要找的人了。”
我們走到那個老婦人跟前，她一轉過臉，我就感到極不舒服，她生得醜陋至極，和耶曼雅有著天壤之別。
“朋友，你需要我為你做些什麼？”她問西蒙。
“我需要你為我解釋一件事情：塞爾吉?科斯塔是怎麼死的？”
聽了西蒙的問話，老婦笑了起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
“費利克斯?布賴特先生說你是個傳奇人物，能洞察過去、占卜未來。”
老婦還是一直在笑。
“塞爾吉的死是否和獻給海神耶曼雅的祭品有關？”
“這件事就要請耶曼雅說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既然這樣，費利克斯?布賴特先生剛才為什麼和你談話呢？”
“他想知道未來的一些事，給了我一些錢，我就給他算算。”
西蒙笑笑，給她一張鈔票，說：“請幫我們也算算，說說過去的一些事，告訴我們塞爾吉的死因。”
她剛想開口，海灘上就出現了騷動。祭拜的人海浪般朝水邊撲去，海灘上隻剩下閃爍的蠟燭。這時，費利克斯?布賴特再次出現在我們身邊。
他們準備在子夜時分帶著獻給海神的祭品衝進浪花中。
“不對，”西蒙說道，“應該還會有別的東西。”
在我們的背後，一個土著少年正在賣力地擊鼓。周圍的人在高聲唱歌，遠處還有跳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