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雀
一隻紅雀急速地低飛下來,飛到無花果樹中去,翅膀在一具嚇鳥器上掠過,輕微地碰撞一下。另一隻紅雀緊跟在後邊,接下來是一小群。那些閃亮的圓形薄片,全擦得像雨水般閃閃發光。紅雀,都是些好勝的鳥兒,朝著那些逗惹著它們的自己的映像飛了過去。輕微地碰撞一下後,雀兒就在空中使出渾身的本領盤旋,然後再斜飛著衝了下來,接著又上來一次。
布穀鳥
“布穀,布穀”,布穀鳥叫了。
大巴山的布穀鳥,嘴可乖了,一逢插秧收割,準叫。那聲音,有長有短,高高低低,就像小姑娘唱了歌一樣,清亮悅耳。
鸕鶿
一隻鸕鶿鑽出水麵,拍著翅膀跳上漁船,喉囊鼓鼓的。漁人一把抓住它的脖子,把吞進喉囊的魚擠了出來,又把它甩進水裏。
鸕鶿不斷跳上漁船,漁人都要忙不過來了。
岸上炊煙四起,嫋嫋地升上天空。漁人不再趕鸕鶿下水了,讓它們停在船舷上。艙裏揀些小魚,一條條拋給鸕鶿。鸕鶿張開長長的嘴巴,接住拋來的魚,一口就吞下去。
漁人蕩起槳,劃著小船回去了,湖麵上留下一條長痕。一隻隻鸕鶿又像士兵似的,整齊地站在船舷上。
荒原百靈
還有羽毛和土色一樣的不十分美麗的“百靈”,它的頭頂上鼓起一座英雄頂的“鵝兒翎”,在大地上淒淒地叫著。不要幻想它們能唱出像鳥市上金絲籠的家族那樣婉轉的歌聲。不會的,在這愁苦饑餓的荒原上,它們不會的。它吱吱啾啾的,看見馬隊過來,也不怎樣想飛,好像長久沒有遇見生人似的。
芙蓉鳥
舅舅買來一隻芙蓉鳥,這隻鳥的頭是圓圓的,頭的兩側長著兩隻像黑珠子一樣的眼睛。它的嘴巴尖尖的,是金黃色的。它的羽毛是白裏夾著淡黃的顏色。尾巴像一把打開了一半的小紙扇。叫的聲音是“嘰嘰、嘰嘰、嘰嘰嘰嘰”,真好聽,像是唱歌。
啄木鳥
啄木鳥拍拍翅膀飛到鬆樹上,輕捷地伸出爪子抓住樹幹,並用尾羽撐住身子,好像坐在小椅子上。“篤篤篤”,尖尖的嘴巴啄了幾下,就把樹裏的小蟲捉出來了。
“醫生”啄木鳥
從遠處樹林裏傳來了“篤篤篤”的聲音。哦!原來是啄木鳥正歪著小腦袋,在樹上東敲敲,西敲敲,真像個醫生,掛著“聽診器”,在給樹看病呢!忽然,它發現樹皮下有蟲,就把樹皮啄開,伸出它那帶鉤子的舌頭,把蟲一隻隻串在一起,然後吃下肚裏……
杜鵑
杜鵑不營巢,也不孵卵哺雛。到了生殖季節,它產卵在鶯巢中,讓鶯替它孵卵哺雛。雛鵑比雛鶯大,到將長成時,甚至比母鶯還大,鵑雛孵化出來之後,它自己獨霸著母鶯的哺育。鶯受鵑欺而不自知,辛辛苦苦地哺育著比自己還大的鵑雛,真是一種令人不平、令人流淚的情景。
燕子
一身烏黑的羽毛,光滑漂亮,一對俊俏的輕快的翅膀,加上一個剪刀似的尾巴,湊成了那樣活潑可愛的小燕子。
在微風中,在陽光中,燕子帶著它剪刀似的尾巴,斜著身子在天空裏掠過,“唧”的一聲,已經由這邊的稻田上,飛到了那邊的垂柳之下。還有幾隻橫掠過波光粼粼的湖麵,剪尾或翼尖偶爾沾了一下水麵,那小圓暈就一圈一圈地蕩漾開去。
鷹
四周的村落裏,升起了早飯的炊煙。濰河的上空,出現了老鷹的影子,它那烏黑發光的翅膀,橫掃著破棉絮般的雲塊,一會兒從雲裏鑽出來,一動不動地停在空中,良久地俯視著雨後的田野和那浩浩蕩蕩異常雄偉的大河,一會兒,吃驚似的把翅膀一側,像一道黑色的閃電,又衝進那黑沉沉的雲海裏了。
白鴿
一天早上,我從籠子裏拿出小白鴿,使勁一投,小白鴿拍拍翅膀飛上了藍天,飛得隻能看見一個小黑點了。過一會兒,它一個俯衝,呼地又紮了下來,落在我的手上,像一朵白蓮花。我有意炫耀一下,又把它投上天空。不料,小白鴿碰到一群往北飛的鴿子,便加入了它們的行列。
海鷗
一隻冷酷的灰色的海鷗從後麵飛來,用同樣緩慢的速度,又一次沿著橫彈道線飛翔;兩隻翅膀動也不動,向兩邊展開,構成兩個弧形,兩個翅尖稍微下垂,頭向右側傾,用一隻渾圓的眼睛觀察著水麵——不是水麵就是那條輪船,或者什麼都不是。
雞
我特別喜歡那隻白雞。它周身的羽毛潔白無瑕,頭上的雞冠血一樣紅,像是戴著一頂小紅帽。它有兩隻圓溜溜的小眼睛,長在臉的兩側。我想它的視力一定非常敏銳,要不怎麼能發現地麵上人都看不見的食物呢?我看不見它的耳朵,它卻能對細微的聲音作出及時的反應。它那黃色的小硬嘴,尖尖的,略微帶點鉤。它還有一雙桔黃色的腳,每隻腳上有四個叉開的腳趾,三個朝前,一個朝後,尖尖的爪子時常在土地上刨來刨去。
鴨子
小鴨子渾身上下都長著淺黃色的羽毛。圓圓的頭上長著一對又圓又大的眼睛,它們那桔黃色的嘴巴是扁扁的。嘴上還長著兩個小孔,這就是它們的鼻子。小鴨子背上長著一對翅膀。尾巴向上翹起,就像小木船的船尾。它們的腳掌是紅色的,上麵還有紋路兒,腳趾中間還有一層蹼。它們走路時,總是挺著胸,拍著翅膀,一搖一擺地走著,嘴裏還不停地嗄嗄地叫著,好像在誇耀自己。雖然它雙腳沾上泥漿,卻也滿不在乎,你看它還洋洋得意呢。
憨鵝
鵝真不愧是“憨大”,瞧它那副蠢相,呆呆的,走起路來一搖一擺的,見人非但不怕,還要伸著長脖子來咬。看到了鮮嫩的草,也不馬上吃,要叫幾聲再吃。偷吃了青菜,被人發現後還不逃,直到雞、鴨全部逃光了,它才像剛剛睡醒,“憨憨”地叫了聲,踱著方步,不慌不忙地往外走,這不,它的叫聲也是“憨憨憨”的,真是自我定名。
海螺
爸爸從青島給我帶來一個海螺殼。硬硬的海螺殼內微微發紅,殼外有棕黑色的旋紋,人們都叫它“紅脈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