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寶心不在焉地漫應一聲,腦子裏盤旋的都是木迷離受傷了。那日他說很快會來接她,難道真是因她而受的傷?
不待她考慮是否要去看看他,蕭藍羽已經命葉子櫻來找她了。那自昨夜便一直黑著臉的人萬般不情願地將她帶至了‘閑意居’便無聲退下了。
蕭藍羽似有心事,直到金元寶不小心弄出點動靜才發現她。那一向淡然的眸子裏劃過一絲憂傷,輕垂眸再啟時已如往常。
“元寶,自今日起你便留在閑意居由為師親傳術法。”
簡短的一句話讓某人心花怒放,終於可以更靠近那仙姿飄渺的人了,近水樓台啊,雖然不知是怎麼登上的,總歸離那一彎照亮她心房的明月隻在咫尺了。
有了神仙師父的督促,向來懶散的某女人品大爆發了。每天天不亮就聞雞起舞,把一把木劍舞得呼呼生風,一連幾個時辰也不覺得累。
蕭藍羽有時會稍坐片刻嘴角噙著一抹淺笑看著她舞劍,大多數時間都呆在自己的房間裏。那是閑意居裏唯一的禁地,任何人不得靠近半分。
閑暇時金元寶也會猜測他的‘香閨’裏莫非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思來想去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那般心性淡泊的人恐怕不會在意任何事物。又想起那日在妖王殿夜笙所說的話,那個‘他’究竟是男是女?又是何許人也?
蕭藍羽喜靜,偌大的閑意居裏除了他們師徒二人還有一個洗衣煮飯的小道童。日子其實是很無聊的,除了修習術法便再無事可做。那小道童有很嚴重的口吃,聽他說一句話能急掉她一把頭發,為了不做尼姑她隻能對他敬而遠之。
唯一可以打發時間的便是那把隨身帶著的白玉蕭,金元寶時常將它拿在手裏發呆卻再沒有吹過。
那朵秋海棠早就枯萎了,離了枝椏再美麗的花兒也隻能承受無情的命運。金元寶倒時常想起它,阿棠那樣美好的女子離了深愛的人又將怎樣呢?是否如那朵幹花一樣悄然枯萎?
時間在平淡中飛逝,一晃便是月餘。蕭藍羽於幾日前被出雲大仙召見後便再未回來,小結巴連說帶比劃地講了半天,她才明白是在告訴她不用擔心,師父經常這樣連個招呼都不打一去便是好幾個月。
少了奮鬥的動力,某女很快做什麼都提不起來精神了。每日早起第一件事就是去敲師父的房門,次次都是失望而歸。
小結巴見她悶悶不樂便開口勸道:“放..放心..好了。師..師父...他..很...厲害的..”
金元寶怏怏地掃他一眼,他又接著道:“附..附近有...有個海..海棠林..你..要不要...去..去看看..”
海棠林?金元寶的心動了,沒待他說完便屁顛屁顛地跑出去了。
“唉..我說..那..是木師...叔的..地盤,你..可別...被他...發..現了。”自從前幾年有不知死活的小道徒們跑進海棠林禍害了好些花後,木師叔便再不許有人進去了。這麼長的一段估計說完也得到天黑了,小結巴幹脆在心裏默念一遍以示提醒,若她被扔出來可怨不得他。
跑得太快的金元寶忘了問路,在附近兜兜轉轉找了半天也未看到一片花瓣。正在失望間,眼角掃到了遠處的一點紅,細看好久後才確定那看似還有些距離的地方正是海棠林。
一路小跑而去,待靠近時天色已晚。看著那片紅雲,少女的心也柔軟了。女子啊,果然還是愛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