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相處她做不到隨意,就如同與蕭藍羽在一起一樣。後者太過超然,她生恐褻瀆。前者給她的感覺是矛盾的,如此冷酷又深情的人於女子而言絕對是擁有致命吸引力的。她向來愛惜小命,還是敬而遠之吧!
心裏雖明了,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瞄向那對著芸芸眾生神遊太虛的人。即使身在人潮中他也是這般孤獨冷寂,所謂高處不勝寒便是這般吧。
“阿棠從未與我這般悠閑渡日過。”那神情黯然的男子緩緩說道:“從認識的第一日起便跟著我不停的逃命,即使在海棠林裏看似幸福地生活了十來日,也是提心吊膽的。她..從來不曾為自己擔心過..我..欠她的太多了。”
放在唇邊的杯子頓了頓,金元寶的神色也跟著黯然起來,那一口茶終是沒有喝進口裏。淡淡地放下杯子,她狀似無聊地打個嗬欠。“再出去逛會兒吧,老坐在這裏害的我都要瞌睡了。”
先哲說過:不要隨便聽異性吐露心聲,那未必是個美好的開始。
夜笙看向她,眸光深沉得捉摸不透,金元寶垂下眼簾把玩著胸前的一縷發絲。“你在逃避什麼?”
“我?”金元寶輕咳一聲笑道:“你多心了?”
見她不願意回答,他並未多做勉強,丟下錠銀子便率先走了出去。
站在大街上,金元寶又發怵了。這越來越懶散的身體實在不喜歡玩自虐,更何況要被一大群妖怪跟看猴子似地看她。
夜笙似會讀心術,淡掃她一眼說道:“帶你見個人吧。”說罷,將她半擁入懷裏化做白光而去。
前後幾十年隻與兩個男子如此親近過,一個是木迷離,一個便是他。木迷離的身上是秋海棠的清香,他的身上是檀木的味道。
當再次站在地麵上的時候,已經是在個可以媲美南極的地方了。掃視一周後,金元寶斷定這是個山洞。入目皆是厚厚的冰層,許多大小形狀不一的冰錐尖利地刺了出來,散發著幽幽寒光。
“嘶!好冷。”
看著雙手抱胸凍得直跳腳的某女,夜笙唇畔又起了一絲笑意,伸出大掌包裹上她的小手。金元寶微愣片刻便下意識地想要抽回手去,麵上微微有些發燙。
“我將靈力自手心渡與你。”男子眸子裏溫柔了幾分,不緊不慢地解釋道。
厄,看來她誤會了什麼。不好意思地偷偷吐個舌頭,金元寶隻覺得甚是丟臉,看來不純潔的是她自己。當下也不再糾結,任由他牽著她的手向前走去。
源源不斷的靈力輸送過來,又順著手心傳送到四肢百骸,身體立時暖哄哄的。回溫的人也開始有了好好觀賞一番的興致。
他們所處的位置應該離洞口不遠,越往裏去越開闊。在唯一的分岔路口左轉,進去又是另外一番洞天。
那似乎是個女兒家的閨房,梳妝台什麼的應有盡有,全都是用冰雕琢而成。在正中央的位置有一張寬大的冰床,床上躺著個著白衣的女子,即使遠遠地看著也能知道是個傾世佳人。
“她是..緋月?”金元寶瞪大了眼睛問道。
“當年的妖界第一美人,其美貌放眼三界幾乎無人能出其右。”夜笙不甚感興趣地掃一眼後說道。
一點點走近那睡美人,直至完全將她看清楚。金元寶不得不讚歎此女果真是美到極致,任何形容的語言都無法擬出她的萬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