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一早,夜笙低調地出現在海棠林了。
金元寶朝他身後望了又望,尋找那位‘紫羅蘭’姑娘的身影。
“不用看了,淺兒沒有與本王同行。”夜笙淡掃她一眼說道。
“不知妖王殿下駕臨寒舍所為何故?”對於他,她實在給不出好臉色。
夜笙倒不計較她的冷漠,隻是玩味地盯著她道:“看來你倒是沒有一點身為客人的自知之明,難不成真的妄想做這海棠林的女主人?”
“妖王殿下不覺得
您管得很寬嗎?這裏已經是木迷離的海棠林了,再不是什麼禁地了,我金元寶能否成為這裏的女主人也與你無關。”比唇舌的話,她一向是信心十足的。
今日的夜笙出奇的寬容,對於她夾槍夾棍的話沒有如上次一樣照脖子掐,這讓她很是意外。那向來冷如冰的男子竟衝她咧嘴一笑,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很不錯。
“整個妖界都在本王的掌控之中,包括你,金元寶。隻要本王一句話,緋月將永無喘息的一日,子玉便不用再受本王的要挾娶晚遙公主了,海棠林女主人的位置也沒人跟你搶了。”
有那麼一瞬,金元寶甚至想親手掐死他。如此寶貴的生命於他而言卻與路邊的螻蟻無任何區別,她不是聖母,不會濫用同情心,卻也容不得別人如此藐視生命。
“夜笙,你讓我失望之極。”平靜地道出這個事實,金元寶直視他的眼睛,那裏曾溫暖和煦,曾讓她深深沉醉,寧願舍身為他擋劍也不想那眸子失去光輝。現在卻如寒潭,陰冷幽深,沉溺了太多。“這千年裏你到底都經曆了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此言一
出,夜笙立時變了臉色,淩厲的眸子如鷹般直盯著她。“你到底是誰?莫非曾見過千年前的本王?”
廢話,我不僅見過千年前的你,還與你有過一段情。金元寶在心裏暗罵一聲,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做任何回答,遂冷然道:“我與木迷離若有緣,便是有再多的未婚妻和公主都無法將我們分開。若是無緣,便不勞你操心了。”說罷,不再理會他,徑自轉身回屋。
很多時候,轉身也是一種逃避,金元寶逃避的無非是他是曾經深愛的戀人的事實。明知他已經變了,不再是
以前那個讓她心動不已、傾心仰慕的男子了,心卻經常不由自己。
以前總以為自己刀槍不入,現在才知自己有多可笑。每個人都是脆弱的,用一張張看似堅硬的表皮覆蓋著便以為真的可以無堅不摧了,直到手心裏開始長出糾纏的紅線時才知在感情麵前每一個人都如同個孩子般容易受傷。她是如此,小狐狸呢?....夜笙呢?
至於他向自己講那番話的用意,她不想去猜度。這廝不會做於自己不利的事,她隻要知道這點就夠了。
第二日午時,小丫環做好了飯菜來敲她的門。看著蘭丫頭古怪的神情,金元寶不解“蘭兒,你怎麼了?”
木迷離的兩個小丫環看上去隻有人類十四、五歲的年紀,稍長點的叫墨兒,這個小點的叫蘭兒。這兩個丫頭雖懼於她身上的道家之氣平日裏都是能躲就躲,真避不開時對她也是相當恭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