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沐清揚嚴肅的模樣,老人不禁也有些惶恐了起來:“不要這麼緊張,我沒有惡意的,是……是這畫……”
老人臉上露出了一副局促不安的尷尬。
“你是什麼人?看起來你很清楚我們的事情,我才和畫裏的兩個人通過電話,他們根本就在一所中學裏辦案,我這剛要過去,怎麼這麼巧……你就會在路上截住我?”沐清揚越說越感覺這麵前的老者可疑,說話間也不由愈加激烈了起來!
“你不要誤會……唉!好吧……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武智淵……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畫家。”
按照老畫家所說,他是天生的放蕩不羈之人。幸運的是他在這個世上沒有任何拖累,可謂是真正的單身貴族。他的父母、兩個哥哥相繼逝去,留下來的是令他一生盡情享用的財產。
幸運兒說的就是他這類人。
雖說是畫家,武智淵從未真正完成過一幅繪畫。他的工作與其是畫油畫,看上去倒更像是鑒賞、讚歎各種名畫、古畫。他醉心於古代名畫,並致力於收集。說到他自己的繪畫,那剛動筆便擱置下來的畫板最終總被丟棄在雜貨間內,堆積如山。
對於身體的整體美,他具有獨特的愛好。而就物色該對象而言,沒有比畫家這一職業更加適合、便利的了。他之所以醉心於名畫、雕刻,其中之一便是以上原由。
某一天,通過朋友的介紹,一個不久前退出舞台,名叫紅梅的女子來到了他的畫室。
當她脫掉微髒的絲綢夾衣,站立在模特台上時,武智淵的喜悅、興奮難以言表。她整個臉的輪廓是充滿肉感,稍稍下凹。惟一的亮點是她那眼角細長、可愛的單眼皮眼睛。她的皮膚雖談不上白皙,但也決不像印度人那樣黝黑,而是給人一種明亮的感覺,打個比方說,就是那種未燒焦的豆餡年糕的淺咖啡色,或是略帶褐色的奶油色,這種色彩健康光亮地迸發出來。理所當然的,武智淵將一切拋於腦後,以她為原形進行繪畫一事早已忘得幹幹淨淨。他隻考慮如何贏得她的芳心。她的過去,她的家庭都無所謂。他像發燒一般狂熱地追求著眼前的這位大美人。他的求愛很容易就被接受了。
另外,紅梅還是武智淵怪癖的理解者,這對於他而言可謂是雙重的喜悅。
轉瞬間,紅梅來到武智淵的畫室已有數周。剛開始時,她每天來往於自己家中與武智淵的畫室,但不知何時起,她便不再回家,而是留宿於武智淵處。
每當武智淵間“家裏人不擔心嗎?”,她總是甩出一句“沒事”。而且兩人的話題一旦觸及她的家庭便不再深入下去。一方麵是每當話題即將繼續下去時,她便巧妙地岔開,另一方麵武智淵也不想追問下去。仿佛是與二人的生活同步一樣,他們的春天悄然而至,而此刻紅梅卻失蹤了……
就像是她出現時那麼突然,這個女人根本就沒有了半點消息。而與此同時,武智淵本人也開始覺醒了繪畫的天賦,在他的筆下眾多的人物風景一篇篇被創作了出來,但是可怕的事情也發生了——雖然他在畫畫的時候都是陷入了無意識的狀態,但是這些人物景觀卻真有其事,而且都是即將要發生的事件場景。假如是普通的預知還好一些,但要命的是那都是些無頭官司中現場發生過的事態細節,從偶然發現這個事實開始,他本人就開始了惶恐不安了……
“就像是我所說的,今天你和我的會見也是早有了預兆,而且這次我的感覺愈加強烈,這一定是有所預示,我想我一定是可以幫上忙的……”說著話,他掏出了另外的幾副畫,上麵也確實勾勒了他們見麵的場景,甚至連沐清揚上車的地點都十分清楚,而畫中在不遠處報亭的公告欄裏,更是標明了時間。
“你瞧,這基本上就是讓我不用費力就可以找到你,這次的細節標誌實在太清楚了!”
“你這……”沐清揚突然感到有些毛骨悚然,這樣的事情遠比真的遇到什麼危險的鬼怪更讓人膽戰心驚,要知道那些有形無質或是無形無質的家夥總算還有痕跡可循,但是這種無時無刻偏又防不勝防的監控,是讓人無論如何都無法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