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旋轉燈映照著李晴跟沐清揚,他們兩人共撐一把傘,佇立在紛飛的秋雨中。賈琪借給沐清揚的雨傘前端應該附著了有翼人部分的眼球組織,不能讓這麼重要的物證被雨水衝掉。
一名警官迎麵走來,沐清揚隨即出示偵探證件。
“我是執法部偵探部的助理,先叫救護車來,有人受傷了。接著把這群人全部逮捕起來,他們是殺人未遂、妨礙公務與非法持有刀械的現行犯。”
“是!”以緊張的語氣應答之後,一群警官把幾個成為李晴暴力犧牲品的男子抱起來,警官們則一邊奉命行事,目光還不時瞄著李晴。不認識李晴的人,想必會讚歎她的美貌,而知情的人肯定是噤若寒蟬,心裏想著:“她就是大名鼎鼎的‘怪物女王’啊。”
“像那種害蟲,應該抓起來嚴刑拷打,等到供出線索之後,直接丟到原子反應爐裏就行了,就怕一旦走漏風聲,又要被害蟲保護協會嘮叨。”
“你認為他們會說出實情嗎?”
“不認為。”
“那就算嚴刑拷打也無濟於事。”
“我可不那麼認為,我最討厭的就是那種人,老是作出非法勾當,嘴上還堅稱自己是好人,交到我手中肯定讓他們吃不完兜著走!”
李晴以高跟鞋鞋跟輕輕敲著路麵,像捧個珍寶似的雙手緊抱著賈琪借給沐清揚的雨傘,模樣看起來意外的孩子氣十足;沐清揚自己則不自覺的轉動著遮在頭頂的雨傘,沒什麼資格批評別人。
此時李晴口中呼出白色氣團。
“這下子,有翼人的目擊證人已經不止一人,要封住上百人的嘴是不可能的。”
“沒錯。”
也因此政客與政府官員才會辟室進行密談,證人越少,壞事的成功率也就越高。這次事情發生在國貿商業區鬧市區,其中多少有幾個人不會相信拍攝外景這種解釋。
“對了,吳記者人呢?”
沐清揚環顧四周,就是看不見那個討人厭的新聞記者的蹤影。是逃走了嗎?還是去訪問基層警員了?
“要不先發製人,不知道那個人會寫出什麼報道。”
“沒有必要在意吳那家夥,我手中早就握有日東新聞主管階層的弱點了。”
“什麼樣的弱點?”
“公私兩方麵加起來有一打以上,一口氣公開勢必造成股東大會陷入恐慌,報紙發行量也會驟降五十萬份。”
看這李晴邪惡的笑臉,沐清揚不再擔心吳,其實他更應該擔心另外幾件事情。
“可以和你談談嗎?”
“好啊,什麼事?”
“我老覺得事情的順序很不對勁。”
“什麼順序?”
“一開始皇後飯店發生命案,接著是暗官廳的齊探長越俎代庖出麵幹涉,後來又扯出西太平洋石油開發這家公司。”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吧。”
四周忙來忙去的警官們與無聲降下的雨幕將他們兩人包圍起來,頓時有種與世隔絕的奇妙感覺,氣溫不斷降低,吐出的氣團都是白色的。
“很明顯的,齊探長企圖把你跟我從皇後飯店的案件排除掉。”
“看得出來,你覺得其中有什麼問題嗎?”
“打從一開始,你對皇後飯店的案件根本沒有偵緝的權限,然而施壓的動作卻不請自來,這不是很奇怪嗎?”
“既然你知道我沒有權限,那你又為什麼要去調查魔宮的事情?”
旋轉燈的紅光橫掃過他們的臉頰。
“不管你有沒有權限,我的工作就是輔佐你。”
“說得好,不愧是我的忠實崇拜者!”
沐清揚正想反駁之際,一旁有人喊著他的名字。一名中年男子披著一件洗得很幹淨的舊大衣向沐清揚打招呼,他是國貿商業區分局的老資格助理小趙,也是沐清揚的舊識。他盡可能不正眼看向“怪物女王”,直接拜托沐清揚要他們待會到國貿商業區分局走走,在取得他的同意之後便匆忙離開。目送他被雨水打濕的背影遠去,沐清揚繼續剛才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