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地方瞬間安靜下來,醫生的話,滯在胸口,怎麼都揮散不去。
心髒衰竭。
怎麼會心髒衰竭?她明明一直好好的。
除了月經不調之外……最多也就生生感冒。
怎麼會跟心髒……容璟琛就算是沒有學醫,也知道這個器官的重要性。
來不及去深究,好像已經等不到他再去做判斷,為什麼了。
眼前的幾個醫生站在那裏,裏麵情況緊急,“少爺,你快點做決定!”
冒死而言,他們隻能如此。
容景琛鷹隼的眸子變成了紅色,像是野獸的顏色。
他盯著前麵的醫生,一把拉住她的衣服,“如果她出了事,你們都去死!”
“少爺!你別激動!這件事,現在隻能從長計議,醫院已經去找合適的心髒匹配了……目前,把少奶奶的命保住才是正事,孩子在少奶奶肚子隻會威脅少奶奶的性命,趕緊留掉才是當務之急!”
而這一刻,好像所有的事情,就等待著他一句話。
是留,還是流。
他知道這個孩子對她的意義,也知道他離開的這段日子,若不是這個孩子,他估計早就堅持不下去了,眸子下,閃過哀傷。
他隻要她活著。
隻要她活的好好的,哪怕……最後她會怨他。
“流掉。”
那張紙上,一個潦草的名字,不知道用了男人多少力氣。
紙張都泛了褶皺。
冰冷的話語,擲地有聲,誰都不知道他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是一種什麼心情,隻覺得心情壓抑到了極致,好似自己怎麼都使不上力。
他隻能看著她躺在那裏,卻毫無力氣去改變什麼!
醫生拿過那張紙,就衝進了手術室,去做手術了,那閃著燈光,很刺眼。
莫殤看著男人筆挺的身姿,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看起來,真的很悲涼,他好像看到了男人眼底的眼淚了。
此刻最難受的應該是他。
裏麵一個是他最愛的女人,一個是他未見過麵的孩子。
當下,夏如沫的情況算是止住了,流掉了孩子,心髒供血足了,慢慢的從加護病房,轉移到了VIP病房。
男人整日的照顧,滴水未進,莫殤看在眼裏,卻也不知道怎麼安慰,隻能歎氣。
夏如沫是在第三天醒過來的,醒來的時候,她看著身邊的男人,一驚。
“醒了?感覺哪裏不舒服沒有?”溫暖的聲音,跟那天大相徑庭,好像那天是她做的一個夢。
“景琛。”唇瓣微微張開,許久沒有說話,嗓音頓時有些嘶啞,可一看到容璟琛的時候,一下子腦海中就閃過那天的畫麵,他絕情的說著。
“那天……為什麼?”
昏迷的時候,她一直做到那個夢,夢裏,她會哭,一直哭。
可男人就是不回頭。
像是針一樣的刺在心上,久久沒有辦法去愈合。
以至於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她竟然不敢去碰她。
生怕跟夢裏一樣,會被無情地推開。
“那天……是我不對,是我不對。”
長指摩挲著她的側臉。屏息攬住了她,收縮的更緊,帶著一點點強勢霸道的味道,不想放開。
渾身竄起一陣薄汗,他真的是把她抱得太緊了,以至於這一刻,夏如沫全身都有點喘不過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