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一聲響雷驚醒了。心裏空蕩蕩的,隻有那雷聲還在腦子裏回蕩。我費力地提了提腦袋,想弄清楚自己的處境。隻發現天空還是那麼黑暗,隻是風中增加了很多雷雨的味道。現在雖然是黑夜,但是我還是能靠著天空的微薄亮光來挪動自己到另一個地方的,另一個既可以避雨又可以安睡的地方。
腰上的袋子太硬,我便將它解下,放在腳邊。我向後束了幾下雜亂的長頭發,用一條潮濕的草繩係上,又弓下腰打理剛才坐的地上的一捆幹草。散發著泥土味道的草裏還有我的微薄體溫,我絕對不會讓這些草變濕的。
我發現在一棵樹下有一塊高出的小丘,上麵還有茂密的枝幹,想必,這裏就是我的棲身之地了。我立刻將這個小丘表麵打理幹淨。雖說是夜晚,但我在渴望不被雨淋、不被土熊吃掉的強烈願望下幹勁十足,很快就把雜草清理幹淨了。之後我將打理好的幹草捆放在小丘正中央。
現在是要找樹枝的時候了,當然,我的石斧還在包裏。所以也不是特別困難。很快,小小房間已經建好了。我鑽進去,撲打開草捆,嗯,不錯,一個小小房間就建造好了。
當我把腰袋和背袋都那到小小房間時,我已經很乏力了。但還不能立刻鑽進去睡覺,因為,我需要在房間周圍做一個防護欄。等到這些事情全都妥當之後,我才能安心地去睡覺。
就這樣,我度過了一個雷雨的夜晚,即使夜裏雨很大,雷很響,我還是睡的很安然。畢竟我是出來打獵的。野外常識我還是知道一些的,那就是野獸也要睡覺,野獸也不喜歡在下著雷雨的夜裏出來找吃的。
我必須休息好,如果明天不打到野物的話,族人就要罰我了,而且要加倍地罰我,我很清楚這一點,但我並不擔心明天打不到野物,因為今天下雨了,這場雨過後野物一定會出來的。所以我睡得很安然。
黎明的光照通過了小草屋的門口,但我是被鳥兒的鳴叫給吵醒的。族中的靈者稱其為晨喧鳥,灰色的小腦袋上一隻細而長的嘴,羽毛呈暗綠色,在陽光下有著若隱若現的彩色反光,挺吸引人的,然而它極為膽小,周圍有一點動靜就叫著飛跑了。比起學名我更願意叫它雜種,因為它叫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據說這種鳥就是把其他的鳥吵飛之後再找蟲子吃的。我伸手摸到自己的腰袋和背袋都還在就鬆了一口氣。慢慢悠悠的坐起來。鑽出來,伸了一個懶腰,整理了一下破碎的皮衣,拿上腰袋和背袋就朝東方走去了。
其實我幾天前就找到了這個狐鼠的窩,我敢打賭,這個狐鼠絕對有崽,你看周圍十木之內的息草、鈴木草、信子花、麻衣子都長得那麼茂密,沒有別破壞的痕跡,隻有有了後代的家夥才會這麼謹慎。可是我已經在厚實的草叢下麵發現了這家夥的洞,反而是嚴謹出賣了它和它的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