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南一眨眼,笑道:“我還想問問你要幹什麼呢。舒骺豞匫在門口一看,真讓人大開眼界,當父親的在兒子的房間裏布設了那麼多守衛,這是你兒子還是仇人呢?”

何念儒怒道:“何家的家事,還輪不到你個毛頭小子管!”

鍾南道:“我也沒興趣管你的家事,說真的,你鬧得越凶,我越開心,父子內訌,你肯定得分出精力來清洗你組織內部的人,實力減弱,那麼,某些新生意你就沒能力和我競爭了。除此之外,我覺得何先生與何少的相處經曆值得我好好思考。何先生愛好特殊,把兒子養得和仇人一樣,可我比較喜歡和自家兒子親親熱熱的。”

何念儒就算再沉得住氣,手也不由得抖了起來:“人呢!一群廢物!夫人被挾持了怎麼都沒動靜!養著你們吃白飯的?”

鍾南搖搖頭,說道:“何先生名字裏有一個‘儒’字,平時處事也講究個溫文儒雅的風範,看您現在穿著的襯衫還用的是傳統盤扣呢,怎麼訓手下和街頭喊話似的……不過,這也許說明了一點,你可真是珍愛風小姐,關心則亂。等等,何先生,請別動,一步也不許挪,我手一向不穩,這槍雖然射程短,穿透力不強,但是用的子彈比較特殊,彈頭會停留在人體內爆炸,你不會忍心讓這個小家夥成為肉泥吧?唔,不止是小家夥,風小姐內髒的傷害也是不可愈合的,一屍兩命……彗”

何念儒臉色發青,但是的確不再動了:“鍾南,你進來就是為了耍嘴皮子玩的?到底有什麼目的,直說!”

鍾南淡淡道:“何念儒,你真能裝。我爸還在的時候,就和你說好了保持勢力平衡,免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讓那些宵小鑽了空子。我接手家族生意的時候,也一直按著規矩辦事,不越界,也敬你一聲前輩。前兩年你主動給我遞橄欖枝,說聯合把來搶地盤的墨西哥幫給趕出去,合作得也不錯。我來參加你的婚禮,就是看在這麼久的盟約的份上。可你居然起了心思,想把我直接斃在島上。幸好,我長了心眼,讓和我關係不錯的賓客幫著捎帶了些手下來,否則,還真出不了島了呢……”

何念儒目光閃爍,強撐著做出鎮定的模樣:“你有什麼證據?年輕人還是要穩重點,信口胡說不是好習慣。叢”

鍾南笑了,揚聲道:“cruse!把那家夥弄上來!”

一個高大的白人男子拖著一個滿身是血的人進了屋,扔在地上,那人呻`吟著,痛苦的蜷著身子,何念儒分辨出那張扭曲的臉,退了一步,發青的臉上驀地冒出紅暈,仿佛要滴出血來,風雅嗅到血味,孕期敏感,不由得反胃幹嘔。

鍾南輕輕一笑,手一用力,擰了下她的手腕,聽到她的痛呼,說道:“優雅美麗的風小姐還是別吐出來的好,我有潔癖,聞不得胃裏出來的酸味。何先生,風小姐,你們別說不認識這家夥。”

風雅終於開口:“這不是你親信嗎?我們是認識,可這又怎樣?”

“這位親信可不一般,膽子特別大,居然敢背叛我。”

何念儒冷笑:“原來這樣。背叛你,你自己清理門戶就是了,弄到我們麵前,是生怕家醜不外揚?”

鍾南搖搖頭,嘖嘖兩聲,道:“算了,我自認為非常不要臉了,在賢伉儷麵前,不得不甘拜下風。你們和他串通好,把我幹掉,然後栽贓給島上某位和我不對付的人,做出火並的假象,然後,他送出三分之一的地盤,並且開放東海岸某些港口和航道給你們使用,剩下的,全部歸他,取我而代之,是不是?當然,你們可以繼續否認。我不和你們磨嘰了……”他收起散漫的笑,目光銳利的掃過屋內的人,最終定格在何彥身上,“何少,你有什麼打算?”

何彥雙眸漆黑若蘸了濃墨,幽深不見底:“鍾先生有話不妨直說。”

“你的才華我很欽佩,幸好你沒有何念儒的野心,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這個威脅。不過麼,我也不想你留在何念儒身邊,萬一他把你這個大孝子說動了,繼續為他出謀劃策怎麼辦?”

“你的意思是,讓我脫離錦繡集團,離開何家?”

“是的,反正你親爹已經對你動過槍了……”

何彥目光一動:“你怎麼知道?”

“何念儒能在我身邊策反人,我就不能在他身邊收買幾個眼線?無間道這種事情,玩著最有意思了。不說這個了,你爸都不信你了,錦繡集團肯定也不會繼續給你執掌。如果你留這裏,即使不死,也是被軟禁,有什麼意思?”

“我離開何家,也不可能自由,我不相信鍾先生會放過我。”

“我是打算請何少到寒舍做客,不過,這雖然是私心,對你也是有好處的。脫離了我的視線,你的安全能保障嗎?這兩夫妻會放過你?放心,我不至於讓你過得像坐牢,你需要的,我盡力滿足,把你當最重要的客人以禮相待,你想外出也行,我的人貼身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