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南濱城。”陸止俞道,三年了,是該回去拜祭李丙佟,還有那些死去的皇甫家人了。
街上聚集的百姓漸漸散去,陸止俞和李旋風往北邊的方向去,最後隱沒在街的盡頭。
南方的一座很偏很偏的小鎮,那裏四麵環山,山清水秀。鎮上全部加起來還不足一百戶人,人少了紛爭也少,村民淳樸,猶如世外桃源。
離開皇城後,夏以彤和江予辰便一起來到了這。
鎮上人好客,見他們氣質不凡,尤其是江予辰,肯定是識字的。剛好,學堂裏的教書先生走了,孩子們都快兩個月沒讀書,大人們也著急,於是請江予辰代教一下學生。眾情難推之下,江予辰由昔日的三皇子變成了教書先生。夏以彤那邊,村民得知她會醫術,更是高興得很,騰了間鋪子給她做醫館。於是,夏以彤也從冷血殺手,正式變成了一名醫女。至於他們的住所,每戶人家出一個人,三天就把房子給建起來了,還帶一個院子。
她,又或是他,應該都沒想到過,有一天會這般簡單的生活。
一個月的時間,夏以彤和江予辰都適應了鎮上的生活,是沒有皇城裏的奢侈,但身心都更放鬆了。最重要的是,感覺自己還活著,真真實實的活著。
這天,學堂裏放學,孩子們都走了,江予辰也從學堂裏出來,在回家的路上,鎮長拉住了他。
“鎮長,有事嗎?”江予辰問道。
“來來來,家裏說。今天那小子上山打了隻兔子,老婆子給燉了,你家夫人那麼廋,你拿些回去,讓她多補補。”鎮長一邊說著,一邊拉江予辰往自己家去。
“這段時間,多謝鎮長的村民照顧,兔子肉,還是您家裏留著吧。”江予辰還是不太習慣受人人情,他推脫。
“什麼照顧不照顧,要不是你,鎮上的娃兒連學都沒得上。再說那些見外的話,我老人家可是要生氣了。”鎮長年過六旬,身子骨卻是健朗得很,他抓著江予辰不放,硬是給拉到了自己家裏頭。
盛情難勸,江予辰隻能是半推半就了。
“老婆子,拿罐子給江先生家裝些兔子頭。”鎮長對廚房裏忙活的夫人喊著。
“我給湯裏再下些料,你賠江先生在屋裏坐坐。”廚房裏傳出老嫗的聲音。
“江先生,廳裏坐。”鎮長拉著江予辰進到廳裏,然後給他搬了張椅子。鎮長把江予辰叫來,不單是兔肉,還有別的事。待江予辰坐下,鎮長換了種語重心長的口氣說道。“江先生,也別怪老頭子管得多,就是想問問啊,你和你家夫人是不是吵架了,人吧,是住在一起,可總是疏遠得很,也不見怎麼說話。都是好人,這不該啊。要是有什麼事,你讓老頭子跟她說說去,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的,我和老婆子還不是這樣。”
“嗯。”江予辰眼神略暗,從離開皇城,他和夏以彤便一直是這樣,在一起,但相互間的話很少。不是沒話可說,而是不知道話要從何說起。總之,是他傷害了她就是了。
“有什麼難言之隱?”鎮長見江予辰不說話,再問。
“我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江予辰道。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那麼好個姑娘家,你怎麼能……”鎮長誤以為江予辰說的是在外麵尋花問柳一類的事,搖著頭,但又見江予辰有悔改之意,再道。“給夫人認個錯,以後不再犯了便是了。她會跟你來到這,說明心裏是有你的。”
這時,鎮長夫人捧著個罐子,從廚房裏走出。
“趕緊認錯去,別耗下去了。”鎮長拿過罐子塞進江予辰的手裏,叮囑。
“嗯。”江予辰應道。
回去的路上,江予辰的腳步比平時要慢得多,他在想著鎮長的話,還有他和夏以彤之間發生過的那些事。他心裏有她的,一直都是,隻是傷她的太多了。
鎮子不大,江予辰還是到家了,他在門外停留了一會,才推門進去。夏以彤在院子裏,正給新種下的幾株茶花澆水。
“我回來了。”江予辰說。
“嗯。”夏以彤看向他,輕點頭,又繼續去澆那些花。
“彤兒。”江予辰走過去,站在夏以彤的身邊,許久之後,再說道。“我們成親吧。”
夏以彤手裏的瓢,“碰”一下掉在了地上。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跟他來到這裏,又還想要得到些什麼?
“我知道,傷了你很多很多,讓我用餘下的生命來還吧。”江予辰牽過夏以彤的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他想伴著她,有她在身邊,一生一世。“彤兒,喜歡你。嫁給我,我會用盡所有來疼你,守護你。這一次,絕對不食言。”
“嗯。”夏以彤的眼底有什麼在閃動著,她點頭。
這樣就好了,一生有她相伴。江予辰把夏以彤擁進懷裏,天邊緩緩落下的夕陽,好美。(終)(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