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九九發火,木子李氣定神閑地坐到了桌邊,拿起一個茶杯悠閑地倒水喝起來。
“木子李!你幹什麼無緣無故把我的發帶給剪了!”九九拿著那些被剪得支離破碎的小布條,氣勢洶洶地找罪魁禍首問罪,不過……凶手似乎很淡定。
“不是我剪的。”他淡然回道。
“怎麼可能不是你?我上次就看到你在剪!”
“上次?什麼時候?我似乎沒有這個印象了。”木子李也知道他的記憶出了問題,但現在拿失憶來逃避現實是怎麼回事?
“木子李,不要以為你現在這個樣子你就可以誑我!我可不是那麼好騙的,說!為什麼老是剪……”她話還沒說完,隻見一根閃閃發亮的金簪出現在她的眼前,而持有者,正是氣定神閑喝茶的某個人,“你戴發帶不好看,以後戴簪子吧。”
九九的怒氣瞬間就消失了個幹幹淨淨,以前也沒發現木子李是個悶騷男,現在一看,不折不扣是的!不過……發帶怎麼能和金燦燦的簪子比呢,木子李也真是的,想送禮物就直說唄,拐彎抹角的幹什麼嘛。
看著九九喜笑顏開,木子李滿足地喝了一口茶,此時外麵卻傳來柔兒細細弱弱的聲音,“那個……木公子看見柔兒的簪子了麼?方才似乎掉在這裏了,您可以幫柔兒找一找嗎?”
木子李立刻反應過來,但某個人反應得更快,“木子李,你竟然拿撿來的東西糊弄我!”
又在如風館住了兩日,擔心木子李的病情會加劇,九九覺得是他們應該告辭的時候了。唯一覺得有些缺憾的,是某隻生氣出去的鳥似乎再也沒有回來過了,這樣匆匆一別,人世飄零,又不知幾時能再相見。
她拿過一件紅色的衣裙要收進包袱裏,一雙如蔥削般細長的手伸過來,阻止她的進一步動作。
“怎麼了?”她抬起頭看著坐在桌邊冷眼旁觀她自己一個人收拾包袱的木子李,他冷峻的臉上劍眉倒豎,透著沉穩,讓人感覺他莊重的端坐在那裏似乎要宣布什麼大事。
第一遍問話沒有回應,她凝神看他,帶著點期待又問了一遍,“怎麼了?”
還是沒有回應。
九九的性子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木子李,問你話你怎麼不回答我?”
九九的話帶著一些怒氣,終於讓木子李側目,眼底似乎有著笑意,“沒事,就是覺得你穿紅衣會好看一點。”
木子李這淺淺淡淡的一句,讓九九有一種要吐血的趕腳。木子李最近果然不按常理出牌,行為舉止總是讓人出乎意料,惡趣味簡直無時無刻不在展現。
“紅衣?你們這些男人啊,一下說穿紅衣好看,一下說穿綠衣好看,知不知道現在不是什麼太平時候,咱們可不是來這裏度假的,每天還可以琢磨穿什麼好看。好了,包袱收拾好了,咱們去和聶公子請辭吧。”她將包袱往背後一打扛在肩上,三分霸氣七分流氣,女漢子味道隨隨便便就顯露無疑。
一道哀怨的笛聲突然從外麵傳來,木子李坐在凳子上低頭撫了撫衣上的褶皺,然後仰頭平靜地朝九九道,“看樣子,今天我們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