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誌飛知道,這是加了消音器的大口徑手槍。敵人在暗處他在明處,非常不利。他絲毫不敢停頓,一個側身躲到了出租車的另一側。又是三聲槍響,打在他剛才停留的地方。對方這是一心想要他的命啊。
從目前情況看,應該是雷仁發現了這輛等著自己的車,迅速聯想到木屋發生的情況。所以,在殺死司機後就埋伏在這裏。此時的段誌飛已經來不及替這個死去的駕駛員感到悲哀了,他心裏盤算的是怎麼應付眼前的局勢。
又一槍,出租車的玻璃被打碎。
“哪個道上的朋友,出來露個麵。”雷仁的聲音傳來。
段誌飛沒出聲。
“我已經沒子彈了,放心。不知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些什麼?”雷仁繼續說。段誌飛借著出租車的反光鏡,看到雷仁已經從他躲藏的地方走了出來,手裏沒拿槍。
“雷局長,好久不見。”段誌飛也起身說道。
“雷局長?你認錯人了吧。”對方笑了。月光雖然微弱,但段誌飛仍能將對方的相貌看得一清二楚。自己不會認錯人的!
“那閣下是誰?”段誌飛仍舊躲在車身後。
“想必是我哥哥得罪了你們吧,他們警察就是幹這個的,難免會有些仇家。但我不是,我是他的弟弟,雷雷義。我可是良好市民。”
段誌飛笑了:“你是良好市民?良好市民有你這麼出手就殺人的?”
“你是說這個司機吧,我隻是把他打暈。至於這槍嘛,自然是真槍。誰讓你三更半夜的跟蹤我?我這也是處於自衛啊。”雷仁解釋道。
段誌飛仔細端量了一下,才發現這個雷義確實長得和雷仁很像,隻不過在他的左腮部有一道淺淺的疤痕,如果不仔細看,還真容易弄混。
“看來真是我弄錯了。”段誌飛想開車門借機逃走。
“慢著。雖然人做了人,但是你聽到了不該聽的東西,恐怕沒這麼容易就走了吧。”雷義的嘴角浮現出一絲邪惡的笑。
“你想怎麼樣?”段誌飛問。
“先說說你是誰吧。”雷義隔著出租車問。
“我要是不說呢?”段誌飛笑著反問道。
雷義一愣,顯然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如此頂撞他。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雷義右手往身後一抹,一把通體烏黑的短刃出現在他手中。
“我的烏金刃最喜歡人的鮮血了!”話音未落,整個人像隻大鳥一樣,騰空而起,輕飄飄的落在段誌飛的身前。
段誌飛心頭一驚。看來,這個雷義是個輕功的好手。他暗自拿雷義和自己當年部隊中綽號的“飛毛腿”付笛比起來,如果純以動作的實用性來看,付笛略勝一籌。但這個雷義可怕的是看不到上身任何動作就能拔地而起,這一點遠勝於付笛。
生死攸關的時刻,段誌飛集中精力,以純粹的精神力量攻向雷義的心靈。這也是他和明洞師數次交手後的心得。
雷義的精神修為顯然要比明洞師差上不少。雖然心靈緊閉,但在段誌飛全力一擊之下,身軀巨震。
雷義覺得仿佛有一柄巨錘狠狠地敲在自己的頭部,踉蹌著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