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接連走了幾個山洞,終於在一個非常偏僻的山澗邊發現一個已經被藤曼遮住完全無法探入的洞口,而這個僅融一人通過的山洞石壁上刻著“尋,未果”,最後的那個果字已經零落不堪,最後一筆捺刻的潦草而無力,這行字的下麵,還多了兩個字,這兩個字刻的潦草,讓蘇歡深覺當時刻字的人心情不知何等絕望。
那兩個字是“子蘇”。
也許是刻字人的絕望感染了蘇歡,蘇歡一時有些鬱鬱寡歡,二人出得洞來,蘇歡問:“白玉先生究竟在找什麼?”
桑橋道:“不知道。”
蘇歡:“子蘇是什麼意思?”
不等桑橋回到,蘇歡自己回答自己:“不知道。”桑橋忽然不露痕跡得笑了笑,那一笑被蘇歡看在眼裏,竟一下子就又快活了:“不過紫蘇葉我倒是知道,葉下紫色,而氣甚香,蘇有數種,有水蘇、白蘇、魚蘇、山魚蘇,山魚蘇能治息痢,紫蘇嫩時采下鮮葉,用鹽及和新開的梅醃了,夏天的時候,取一二,作熟湯……”就在他叨叨時,忽被一股大力扯到一邊,聽的空中叮叮叮叮四針,就看桑橋淩空劍似流光打開了幾枚銀針。
可是再環顧,空蕩蕩的溪澗並無旁人,就這時忽地一個綠影閃過,桑橋立時飛身逐去,蘇歡就隻能見一綠一青兩個影子在數間林間倏忽而來幽忽而去,就似林間山風一般。他輕功甚好,足下輕點,化作一道白光糾纏在兩道青碧影子之間,很快白光青影將碧影圍堵中間,叮咚聲時有傳來。
“啊!”一個女子叫了一聲,就瞧桑橋手中長劍已經橫在了她的脖子上,蘇歡笑語盈盈甩開折扇,道:“九裏姑娘,好久不見啊。”
九裏暗此時一身綠色勁裝,身姿妖嬈站在那裏,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道:“若是沒有她,你已經死了。”
“這我倒是知道,九裏姑娘擅長隱匿,暗器功夫天下無敵,配以詭譎的輕功,旁人擋得了你前麵一針,擋不過你後麵一針,我嘛,隻能說是運氣好。”
九裏暗卻笑道:“你的運氣倒還是真的不錯,遇到了這麼一位本領高強的機緣,她就是那個桑橋?“
蘇歡笑而不語。
桑橋不明白他二人說什麼,她在想其他的問題,很快她就問道:“九裏姑娘,如果你殺不了我們,張晨是會去找三裏刀,還是五裏毒。”
“你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或者是一裏?“
“大哥最近閉關了,沒有人能找到他。”
“蛇父蛛母是否收到了委托?”
如果九裏暗一行殺人並不單純是為了錢財,那麼蛇父蛛母就是純粹為了錢財而殺人,他們的要價非常高,高到即使是白玉山莊都不一定能支付他們殺人的費用。蛇父蛛母是一對夫妻,豢養了大批的毒蛇與毒蛛,對於這些“寶貝”,他們的控製能力已經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麵對他們,桑橋沒有一點把握。
九裏暗忽然想桑橋走了過來,很認真得看著桑橋,讓桑橋有些不習慣,九裏暗忽然笑了起來:“倒是沒想到,你竟然有這麼聰明的一個腦袋,蛇父蛛母這個倒暫時還沒有聽說,不過你倒是說對了,三哥和五哥都接到了截殺你們的任務,五哥負責對付你,而三哥則負責對付蘇公子。你的武藝雖好,但是五哥的毒實在是防不甚防,他這人心冷,為了殺一個人,給一條河下毒都是常有的事,三哥這個人像石頭,蘇歡雖有些小聰明,能唬一唬七哥,但是麵對三哥那個暴力狂,可真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九裏暗又轉身,輕巧巧從蘇歡的手裏拿了扇子,笑道:“我嘛,其實我把任務推掉了,因為我覺得蘇歡挺有趣的,有趣的人死一個少一個,不過現在我覺得你也挺有趣的。”
蘇歡沒有想太明白,於是問桑橋:“你為什麼會這樣問?”
桑橋道:“我想知道張晨為了殺掉我們阻止我們發現事情的真相,能做到什麼地步。”
“我們?”
“起初是你,現在是我們,因為我們已經走到了白雲山,他的執念和白玉先生有關。”
蘇歡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如果他竟然願意拚掉整個白玉山莊請蛇父蛛母來殺我們,那就意味著他願意為了那個執念做出任何瘋狂的事。”
桑橋點頭,蘇歡道:“那白雲先生背後究竟又隱藏了什麼呢?子蘇?”
九裏暗聽到“子蘇”二字,忽然道:“子蘇?柳子蘇?”
蘇歡一愣,“柳子蘇?柳子蘇!難道白玉先生找的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