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才兩年時間就不認識了,本少爺任道遠,延慶府任家大少爺。」任道遠笑著說道,經過兩年的在外曆經,生死之間也走了幾次,如今麵對豪奴之時,早就不會因這點小事生氣了。
「任……任大少爺……任大少爺回來了……」任道遠被綁架,掉落懸崖之事,很多世家隻當作笑談,可在延慶府任家和太清府柳家之中,卻是一等一的大事,作為家奴,這兩個仆從怎會不知。
一人迎了上來,堆出一臉的假笑,另一個連滾帶爬的衝進府內,向家主稟報。
片刻之後,府門大開,柳元麟、柳元虎帶著柳家眾人,快步衝到麵前,柳如煙更是一頭撲到任道遠懷中,連哭帶笑,也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接風、洗塵、大排筵宴。
同時,數匹快馬,幾名健仆,將任道遠回歸的消息,帶向延慶府任家。
兩年前,任道遠被擄落崖,任福清大怒,柳元夢哭倒,柳府上下亦是愁雲慘淡,特別是小丫頭柳如煙,更是哭昏了數次。
如今任道遠安全歸來,柳元麟心中的那塊巨石終於消失了,心中說不出的輕鬆。醉了,任道遠沒喝多少,柳元麟卻醉倒了。
一連數日,柳家上下一片歡騰。要知道,任家大少爺落崖,讓任、柳兩家的關係降到冰點,這兩年來,幾乎再無往來,連與柳元麟關係最好的柳元夢,都不願意與柳家來往,更不用說怒火攻心的任福清了。
如今一切都過去了,任、柳兩家的關係將重新恢複到原點,有了任家的支持,再加上從道宮中得來的道器,柳家終於可以揚眉吐氣,力壓顏家一頭,成為太清府第一世家。
柳如煙的問題最多,任道遠隻能撿些不重要的說了一遍,落崖、成奴、被賣、鐵監,再編些驚險的故事,來滿足小丫頭的好奇心。至於平山道宗、彩雲間、修理店這些與道術有關的,隻字未提。
其實柳如煙已經算不上小丫頭了,兩年過去,如煙已經十八歲,並且與延慶府君家定了親。雖然隻是君家旁支,一個不起眼的庶出,沒有爵位,如今隻是一名小小的中郎將,可比起柳家,依然要高出許多。能夠定下這門親家,也不知道柳家花了多大的代價。
問起當日之事,柳元麟一臉的感歎,那道宮果然厲害,事先準備的再充分也是無用,想要進入道宮內部,何其艱難,除了李雲和任道遠,就再無一人能夠進去。
說起來此事也真是奇怪,李雲不過天階下品修為,卻與顏震坤鬥了個齊鼓相當,不相上下,最後隻得擺手。李雲拿了一刀一盾,顏家得了一劍一玉,平分了道宮中的四件道器。
任家因任道遠落崖,對兩件道器的興趣小了很多,隻取了盾牌,刀讓給了柳家,帶人回轉延慶府,從此之後,再沒有來往過。
至於捉了任道遠的火鳳,任福清隻是遠遠的看到一眼,翻遍了整個太清府,也再未見到她的蹤影,隨她一起消失的,還有那三件道胎。
心中惦記父母,任道遠在太清府柳家隻住了三天,執意要走。柳元麟自然無法阻攔,本想親自送他回延慶府,卻被任道遠阻止,兩家的交往肯定會繼續下去,現在二舅親自去,反而不美,不如等過幾個月的時候,母親四十大壽之時再去更好。
柳元麟本來還有些擔心,任道遠到了太清府,如果再出點事,他可真的沒辦法向任家交待了,轉念一起,這也不是沒辦法,讓汪連百送他就是,汪連百的修為並不比自己差,如果他保不住任道遠,自己去了也沒用。
何況從太清府到延慶府,一路大道,極為安全,應該不會出現意外。為了保險,不僅有天階下品的汪連百護送,柳府還派二十名地階中品以上的武者隨行,這樣的護衛水準,應該是足夠了。
任道遠急著歸家,第四日清晨,眾人騎上青州馬,這次連馬車都沒有帶,直接上路。單騎的速度,可比馬車快得多。
從太清府到延慶府,如果坐馬車,大約需要二十五天左右,單騎的速度要快上一倍,十六、七天的時間足夠用了。之前快馬報信的仆從,更是一人雙騎,連十天都用不上,就能趕到。
不管心中如何急,這路還是要一步步走的,人數多了,速度自然也快不起來。這次與上次不同,上次來太清府的時候,出於保密的原因,走的都是小路,這次走的則是官道。
青州官道自然比不得乾州的,不過也算不錯,一路快馬急行,速度也不算太慢。
「停。」出了太清府數日,任道遠忽然抬手叫道,勒住馬疆,眾護衛手握刀柄,轉頭看向任道遠,這裏好像沒什麼危險,隻有剛剛過去的一個商隊,人數不過十幾人,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商隊,走的應該是近程。畢竟這樣人數的商隊走遠程運貨,跟找死沒什麼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