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他身為道宗的長老,由於二十年前,為道宗付出兩條腿,而得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就憑這個,就算打破了一些宗門的規矩,也是情由可緣的。
「年輕人,給我個理由?」穀河開口說道。
「月金夠大。」任道遠平靜的說道,其實心中並不平靜,畢竟這裏可是並州地界,麵對的又是一位月階老祖,如果人家不跟他講道理,而是比拳頭的話,事情就麻煩了。
「哦?有多大?」穀河眼睛眯成一線,臉上一片潮紅,呼吸都粗重了幾分。他需要月金,而且是大量的月金,不怕任道遠手中貨多,有多少,他都吃得下。
「百克以上。」任道遠決定還是賭一把,如果此老是心狠手辣之輩,此時不說也已經晚了。
穀河如同喝了烈酒一般,臉色通紅:「小友,能不能拿出來,讓穀某見識一下?」
「當然可以。」任道遠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塊月金,在來此之前,他已經稱是過,一百零三克。
取出月金,任道遠大方的直接扔給穀河,現在不大方也不行,何妨顯得豪氣一些。
穀河伸手一招,將月金吸入手中,在手裏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半晌,長出一口氣。果然是月金,而且是品質極佳的月金,看來自己終於可以站起來了。
「好……好東西,除了船隻之外,小友想要什麼都可以。」穀河堅定說道,他知道,這次自己賺大發了。
穀河的人信譽非常不錯,一塊月金著實換來了不少東西。五百畝土地,大量的建築材料,足夠多的人手,以及出海使用的各類物資,甚至連船員都為任道遠準備了足以開動三艘船的人員。
不過這些船員,任道遠暫時還用不上,有人沒船也是無用。
有了足夠的土地和資源,這裏的事情就不需要任道遠操心了,自有二管事處理。船隻已經準備好,出海的物資也已經裝上船,任道遠出航了。
這一天,晴空萬裏,據水生說,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裏,都不會有風暴,是出海的好日子。
任道遠並沒有選擇穀河安排的船員,而是大膽的使用這些還未成年的趕海孤兒,這些人年紀雖小,出海的經驗卻不差,而且遠比穀河安排的人手對任家更有歸屬感。
一千兩百料的船,在海船之中,算是比較小的,可真的登上船頭,任道遠才發現,這艘船,如同一座小山一般,隻是木板沉舊,一腳踏上去,發出『吱吱』的聲響,令人有些擔心。
「水生,這船真的沒問題?」任道遠不知道自己問了幾次,雖然得到的答案都是肯定的,卻依然擔心。
「放心吧大少爺,這船雖然舊了些,這段日子以來,材料人手充足,已經進行過加固,遠了不敢說,到達秋水島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水生再次肯定的說道,心中暗笑,無論你是什麼身份、修為,隻要到了海上,總會覺得心中沒底。
大海,是水生的世界,在這裏,他就是主宰,可憐他這位主宰的運氣,一直都不是很好了。
看著兄弟們拉著繩索。升起前帆,讓船慢慢的移動船頭,航行大海。少年們歡快在索具間,蕩來蕩去,玩鬧間,將主帆升起,心中說不出的愉快。
他們是趕海人的子孫,他們天生就屬於大海,屬於船隻,隻有在海麵上,他們才會覺得自由自在。
船行的速度,在任道遠的眼中,是極慢的,這艘船本來也不是好船,更是有些沉舊。可是不知不覺間,已經離開響水灣,遠遠的隻能看到一條淺淺的地平線。
「少爺,回艙吧。」水生安排好人手,回到任道遠身邊說道。君莫言的海圖,在任道遠眼中不算什麼,可是在水生眼中,卻是難得的寶貝。
別看他從未進過學,但簡單的字還是認識的,對海圖,更是天生就能看懂,隻是掃了一眼,就能認出圖中標示出來的地方,甚至還提出許多不同的看法。
海圖沒有比例尺,因此遠近隻能靠製圖人自己的判斷。製作海圖的人,不可能走遍整個南海諸島,因此很多地方,製作的並不準確。
遠的地方,水生不認識,可靠近響水灣附近的海域,他遠比製圖人要熟悉的多,甚至連哪裏有暗礁,都了然於胸。
「嗯,我們的食物和水,能支持多長時間?」任道遠邊走邊問,那張海圖,他早已經印在腦海之中,如果先去秋水島的話,花費的時間太長了些,如果可能,還是先將近海,自己標出來的海域搜尋一遍為好。
「食物可以支持五個月,水更不是問題。」水生笑著說道,他沒去過秋水島,但從這裏到秋水島一半的海程,都是他熟悉的海域,哪裏能夠補充到淡水,他胸中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