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船都沉了?」任道遠問道。
「嗯,全沉了,南海之行,諸事不順啊,你那邊的情況如何?」君莫言苦笑著說道,原本他以為,自己有君家的力量支持,怎麼樣也會比任家強許多,如今看來,完全不是那回事,在南海,君家的勢力根本就用不上。
任道遠搖搖頭:「不算太好,船倒是有一些,不過沒有足夠的水手,那些重金請來的人,不敢用。島嶼的情況更不妙,現在弄到的島嶼,需要數座,才能裝下任家的人,會比較分散。」
「什麼?你已經弄到島嶼了?不會是那種三百人的小島吧。」君莫言問道,即便是三百人的小島,在秋水島上,也會賣出天價來,能夠裝下任家所有人的小島,那得需要多少錢?這個數量實在太大了,就算是君家,也未必出得起。
「千人的小島,得分好幾個島,才有可能裝下所有人,真是麻煩啊。」任道遠搖著頭苦笑著說道,如果真的需要撤到南海諸島,人心定然散亂,如果不能住在一起,麻煩會更大。
任道遠覺得抱盛島主的主意還是很厲害,將任家的人分在不同的島嶼之上,任家的本家子弟,他不用打主意,其它的旁支、依附的小家族,隻要他肯花些功夫,這些人都不難拉攏過去。
「千人島?你怎麼弄到的?你怎麼弄得到?」君莫言驚訝的叫道,他在秋水島住了一段時間,當然知道千人島,隻有秋水島的島主才有權動用,從其他人手裏,花再多的錢,都不可能買到。
「用一個巨大的油蟹甲換來的。」任道遠說道,將那隻蟹甲交換島嶼的事情說了一遍。
原本他以為,聽了這個有些離奇的過程,君莫言可能會不信,可能會驚訝,可事實上,君莫言的反應極為古怪,看著任道遠的臉,好長時間沒說話,過了半刻鍾,才吞出一口濁氣。
「不妙啊。」
「什麼不妙?」對於君莫言的反應,任道遠很是意外,看來他想到了什麼。
「我們青州的世家,在南海的發展,相當的不妙,原本還有些事情,我沒想通,如今看來,果然如此。」君莫言歎了口氣說道。
「還請君兄指點。」任道遠知道,君莫言不僅比自己大了幾歲,人家是真正的世家子弟,很多東西,比自己看得更加明白。
其實任峰也不錯,而且是乾州世家子,可畢竟隻是小家族出來的,小事上看得明白,如果放大到一定程度,任峰的眼力就差了許多。
「走吧,找個地方,我們好好聊聊,船上有沒有酒?」君莫言問道,這幾天一直處在生死邊緣,真是令人身心俱疲。現在安全了,可君莫言一點睡意都沒有,覺得全身發冷,隻想喝點酒,讓身體暖和起來。
雙飛剪不算小船,足足六千七百料,隻是船艙要比魚肚魚小很多,如果裝份量不重的貨物,其實裝不了多少。原本救上來的人有很多,出了飛魚獸的範圍之後,在南姬的安排下,已經將大部分人分流到各船上,現在船上倒是空出了不少的位置。
帶著君莫言,走上架骨龍橋,這上麵有船長的指揮艙,休息艙,麵積不小,視野極好。雙飛剪可不是漁船能比的,連船舵,都是在指揮艙裏麵,不用擔心風暴和大雨。
當然,雙飛剪這樣的船,由於吃水深,即使是兩船合並在一起的,抗風浪的能力也比較弱,如果遇到風暴,還是繞著走比較好。
進了休息艙,讓水生送來酒菜。海上行舟,自然沒什麼好菜,可酒卻是好酒。
不用任道遠動手,君莫言已經迫不及待的自己動手,拍開酒壇上的泥封,給自己倒了滿滿一鬥,一氣喝了下去,吐出濃濃的酒氣,全身升騰起一絲熱流,感覺好了許多。
「兄弟,我們可能都有麻煩了,這南海之地,並不象我們之前想象中那樣平靜,而且這些人,也不是化外之民,他們的心眼,一點都不比乾州人少。」君莫言吐著酒氣說道。
任道遠也想明白了其中一些道理,低著頭,喝了口酒,點頭應道:「他們是想把我們世家的力量分散開,分而化之,畢竟並不是所有人,都是世家的忠仆,特別是那些小世家,隻是為了活命,找條出路,與我們的關係並不密切。」
君莫言點點頭:「這還隻是小事,我發現,南海諸島,也是一個火山口啊,這裏怕是隨時都可能發生戰爭。或者說是戰鬥,畢竟這裏的兵比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