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影從玉盒裏拿出一朵白色的蓮花,足有碗口大小,放在鼻端嗅了嗅,吱的叫了一聲,衝著宮子風招了招手。
宮子風連忙走了過來:「碧爺,您有什麼吩咐。」對於碧影,宮子風可真是招惹不起,這位的脾氣太大,除了任道遠之外,誰的話都不聽,即使是任道遠的話,也要看它願不願意聽。
「吱……」碧影指了指他手腕上的虎皮護腕,小眼睛中露出一絲貪婪。它可是知道,這是好東西,可惜任道遠不給它,卻給了宮子風。有幾次,碧影都想要搶他的,被任道遠一頓教訓,最終才沒有出手。
「給您。」宮子風馬上就明白了碧影的意思,從虎皮護腕之中,取出用玉盒裝著的小白花。
之前任道遠讓他們去了一趟德州月光山地心湖,除了取回來幾株幼苗之外,碧影自然摘了大量的小白花,這是它最為喜愛的食物。當初從地心湖帶出來的那些,早就被它吃光了,這次去,自然不會少摘。
「啊……是這種花啊。」離秋雨幸福的接過玉盒,從裏麵取出兩個花瓣,送入口中,一臉的享受。
任道遠看著一人一獸,很是無語。在他看來,雪山白蓮無論是賣象還是香氣,都遠比紫電幼花要好得多,可在這兩位眼中,紫電幼花象是人間無上的美味一般。
南姬走到鍋邊,拿起湯勺,開始盛湯,這湯看起來已經煮了相當長的時間,雪兔和珍蘑的味道,早已經融入湯中。
「別急,先喝點湯,我們有得是時間聊。」南姬輕聲說道,給宮子風和任道遠一人盛了一碗。
「好。」任道遠應了一聲,他已經看出來,這兩位在這裏似乎發現了什麼。
喝了幾碗湯,任道遠放下手中的木碗,這個小木屋看起來並不是新建的,想來離秋雨和南姬,已經在這裏住了一段不短的時間。
「跟在你們後麵的那些人,應該是雪嶺迷州青林道宗的道兵,這段時間,他們盯得非常緊,隻要是外麵來的人,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下,許進不許出。」南姬輕聲說道。
「哦?是青林道兵,他們這時候,不在北方前線,怎麼會在這裏?」任道遠問道。
南姬衝著任道遠詭異的笑了一下:「你看出了什麼?」
任道遠搖搖頭:「我什麼都沒看到,自然看不出什麼,隻是覺得,這裏的難民營有些古怪,雖然的確是難民,可是……可是看起來,都是給別人看的。迷州的麵積並不算小,有足夠的地方安排這些難民。」
任道遠想了想繼續說道:「雖然這些難民看起來麵黃肌瘦,可是比起雲州那些人,要好得太多了。
「眼力不錯,你說的沒錯,剛來這裏的時候,我也覺得挺奇怪的,看得多了,才發現,問題還真不小。」南姬喝了口熱湯,輕歎一聲說道。
「不知前輩都發現了些什麼?」任道遠問道。
「別叫我前輩,你還是和秋雨一樣,叫我南姐吧,聽著舒服。」南姬說道。
「南姐,你們來這裏,時間不短了吧。」任道遠從善如流,認這樣一位大姐,可不吃虧,絕對是占便宜。南姬的年紀雖然不是很大,卻早已經達到月階上品巔峰,隻是差了那麼一腳,一直無法進階陽神。
「是啊,我們來了快一年了。原本想在雲州多呆一段時間,可是麻煩太多,住了幾個月,倒有大半的時間在跑路和打架,開始的時候還好些,後來出現的強者越來越多,我有些擔心她的安全,就勸她換個地方。正好聽說宗州和迷州開戰,我們就來了。」南姬環顧小屋,眼中帶著一絲不舍。
南姬一直生活在南海,到了九州,就隨著離秋雨去了雲州,一直處在四處漂泊的生活狀態下。雖然在這裏生活,同樣會有很多的麻煩事兒,可畢竟是擁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家,這個小家隻有她和離秋雨兩個人,每天還要忙忙碌碌的在難民營中幫助那些病人。
可是這一年來,卻是她過得最為舒心的日子,南姬甚至盼望著,這個難民營一直存在下去,讓她一直這樣生活就好。
可惜這些都隻是她的一廂情願,這一年來,她看到了許多東西,即使今天沒看到任道遠他們,她也準備勸說離秋雨離開,是時候該走了,如果再不走,隻怕她們就走不了。
「在迷州南部,與德州邊境不遠的地方,象這樣的難民營共有五個,另外還有十幾個難民營,根本就不允許外人接近。」南姬嘴角上掛著一絲嘲笑,那些人,為了達到目的,還真是不擇手段,什麼樣的花招都用得出來。
「十幾個……」任道遠模糊的感覺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