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被任道遠發覺有人,雖然找不出他具體的位置,這種神通的用處,自然要差上許多。也可能與此子的修為有關,很多神通都是如此,修為越高,越能發揮出神通的威力,這與道器有些相似。
真正讓任道遠覺得全身冰冷的並不是這小家夥的神通和能力,而是他那天真的樣子,明明親眼看到邰正道是如何殺死蒙君蘭的,看著他挖坑準備滅跡,卻依然一臉的天真。
「是啊,你蒙師姐受傷了,現在需要接地氣,所以我挖個深一點的坑,放她下去,幫助她恢複。可真是把我累死了,你快來幫我挖一會兒。」邰正道說,其實他心中很清楚,這種話,鬼才相信呢。
如果真的隻是十二歲的孩童,說不定還能相信他的話,可整個金羽道宗,誰不知道潘江流天賦絕頂,無論是道術還是武道,都比別人強得太多,他可是金羽道宗天才中的天才。
不僅如此,此子的心性極為古怪,雖然與他沒什麼機會接觸,可從旁人的談論之中,邰正道就知道,這小家夥,絕對不能小視,更不能將他當作一個孩子。
隻是一時之間,他完全想不出好辦法,隻能隨口說說。要知道,潘江流不僅是金羽道宗八階道師潘永安的嫡孫,而且他本人也是狡猾無比,最善長用他的外表欺騙別人。在這一點上,倒是與他有幾分相似之處。
別看這小家夥,說得天真好奇,可看他蹲著的位置就知道,他對自己,防備之心極重。不僅將雙方的距離,保持在十丈左右,而且還是一塊巨石上麵,隻要翻身後退,無論自己使用什麼手段,都難以保證一擊必殺。
他身為八階道師的嫡孫,本人也是三品道師,對於道術和密法神通的運用,比自己這個天階守護弟子還要強上許多,如果他純心想逃,就算差了一大階,自己隻怕拿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這裏雖然是十裏無人煙,可距離金羽道宗並不算太遠,以潘江流的手段,用不了半個時辰,就能逃回道宗之內,隻要他活著回去,實話實說,這天下雖大,就再也沒有他容身之處。謀殺陽神的親女兒,這個罪名,就算他投到敵方,也沒人會保他。
他不過是個天階中品的守護弟子,根本就沒人會因為他,而得罪一位陽神。至於他的家族,就更不用說了,別說憤怒的蒙天雄,根本就不會放過邰家,就算是邰家人,都不會放過他,不用蒙天雄動手,直接就將他拿下送到蒙天雄麵前了。
「哎呀呀……我可是小孩子呢,沒有力氣啊,再說了,最近有些肚子疼,我可幹不動活。要不……我先回去了。」潘江流抱著肚子,向後退了一點點,嘴裏叫著要回去,卻是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
「潘師弟,直說吧,你想要什麼?」邰正道一點都不傻,潘江流如此作為,自然是有所求,否則他隻要回到道宗,將自己所作所為說出去,自己就死定了,根本沒必要在這裏和自己磨牙。要知道,畢竟天階地階,如天地之差,就算他有很多手段,也要小心在意才行。
「邰師兄啊,我剛才看你拿了個小牌牌,挺好看的,能不能給我玩玩啊,我家裏正好缺個銘牌,拿回去掛在門上,應該挺好看的,你說是不是?」潘江流一臉天真的說道。
任道遠很是無語,這小家夥的演戲水準實在太高了,不需要學習,直接就能上台演戲了。
「這個啊,拿去吧。」邰正道雖然心中不舍,可他更舍不得自己的小命。當然,他很清楚,這個潘江流根本就不可信,必須想辦法弄死他。八階大師的孫子又如何,已經弄死了一個陽神的女兒,也不差道師的孫子。
潘江流接過鳳鳴腰牌看了看,滿意的點點頭,將它收入懷中,看著蒙君蘭身邊的夢幻袋說道:「邰師兄啊,我能看看蒙師姐的夢幻袋嗎?說不定裏麵有好的傷藥,也能幫助蒙師姐快點好起來,你說是不是?」
「當然,你拿去吧。」邰正道心中暗喜,貪婪的小家夥,太過貪婪可未必是好事。夢幻袋在金羽道宗裏極為有名,很多道師看著都眼饞,裏麵的空間足有兩百多立方,在空間道器裏麵,也算是上品。
這樣的東西,如果拿在潘江流的手中,邰正道就能想出很多辦法,玩個移花接木,將蒙君蘭的死,與潘江流拉扯到一起,到時候讓他全身長滿嘴,也說不清。這種手段,他邰正道多得是。
潘江流接過夢幻袋,在裏麵翻找了片刻,抬頭疑惑的問道:「奇怪啊,這裏麵居然沒有傷藥,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