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以任道遠對方向的感知,都無法作到這一點,對嵐慶來說,卻如同喝水吃飯一般,完全是一種本能,不需要任何輔助的工具。
「當然不能,沒人能在浮空台上走出直線來,浮空台永遠都在動,不是一塊塊浮空台在動,它當然是在動,可還有其它的東西也在動。」嵐慶摸著後腦勺,一臉苦悶的樣子,她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
想了想,從背包裏取出紙筆,這東西她實在太喜歡了,和任道遠熟悉之後,這東西就落到她的手中,沒準備還給任道遠。好在紙筆這類東西,任道遠手中還有不少,就算送她一些,也沒什麼問題。
認識嵐慶半個月之後,任道遠開始有意識的縮減消耗品,包括食物在內的東西,都是定量的。通過與嵐慶的交流,他能大至想象出,嵐慶生活的地方,極為落後,很多東西都沒有,包括食物亦是如此。
夢幻袋中,沒有時間流逝,裏麵存放的東西,是不會腐敗變壞的。好在進入九州之心前,他在金羽小鎮中,大量的補給了一番,就算兩個人使用,也足夠半年的消耗,再節省一點,能夠使用的時間更長。
心中一動,回頭向九州之心看去,那裏麵一個個大小不一的空間,會不會是象空間袋一樣?
兩者之間,似乎還是有一定區別的,空間道器裏麵,無法存放活物,任何東西,放到空間道器裏麵,都會變成死物,包括種子這類生命力極為頑強的東西,亦是如此。
在九州之心的空間裏,任道遠得到過一株靈娃,那株靈娃看起來很柔弱,卻是活的。
搖搖頭,任道遠將這些古怪的念頭扔在一邊,九州之心到底是什麼玩藝,以他目前的見識,根本不可能搞得清,還是等以後再說吧。
任道遠思考的功夫,嵐慶拿著筆,在紙上胡亂的畫著,一個月過去了,她拿筆的姿式倒是有模有樣,可畫出來的畫,寫出來的字,還是如同狗爬一般,除了她自己,隻怕誰也認不出來。毛筆這東西,不經過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應用,是無法使順手的。
「你看啊,這是浮空台,它在移動。」嵐慶用毛筆點了一下其中一個小點,任道遠明白了,那些象麻子一樣的小點,是用來表示浮空台的。
接著嵐慶用毛筆畫了個圈:「這些浮空台,也是會動的,隻是我們站在其中一個浮空台的時候,是無法感覺到,整片的浮空台,都在動,你明白嗎?」
任道遠點點頭,衝著嵐慶笑了一下,這姑娘倒是認真,很努力的在給一個道師,解釋什麼是道宮?這太有趣了。或許換了其他道師,還真未必能看懂眼前的所謂浮空台,可這東西與鬼地是如此的相似,不用推算,任道遠就能看懂大半。
嵐慶在小圈外麵,又畫了個更大的圈說道:「這些浮空台,也是在動的,它們動的方向,與裏麵的這圈不同,與每一塊浮空台更不一樣,你能明白嗎?」
「明白,你說的意思我都明白。」任道遠笑道,這姑娘不簡單啊,靠著她對方向的直覺,居然能感受到,整個道宮都在運行,這實在太了不起了。看來自己應該試試,這位姑娘,很可能也擁有天生道眼。
「嵐慶,你來看看,這幾件東西,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任道遠取出幾件東西,放在嵐慶麵前,其中四件都是普通物品,最後一件是蟲哨。這件道器,暫時沒什麼用處,在千窯洞中,所有的道蟲,全都完蛋了,連種蟲都沒能留下來。
掃了一眼地上的東西,一息的時間都不到,嵐慶隨手將蟲哨抓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了一會兒:「這東西是幹什麼用的?看起來挺有趣的。」
好吧,第一次測試,好象太容易了些。當年在平山道宗的時候,隻是測試道師學徒,也用了幾百上千件的東西,讓學徒們從中挑選出道胎。
可惜任道遠手中沒有道胎,隻能使用道器來測試,而且測試的東西數量也不會太多。
收了蟲哨,任道遠又拿出一堆東西,石戒裏的、夢幻袋裏的,有衣服,有日用品,最後連鞋子也脫下來,在地上擺了一大堆,足有一百多件。
「嵐慶,你再看看,這些東西裏麵,有哪些是不一樣的?」任道遠問道。
這次嵐慶沒有拿任何東西,指著任道遠剛脫下來的鞋子說道:「太臭了,隻有這雙鞋與眾不同。」
「啊……」任道遠古怪的看著嵐慶,她還真是天生道眼啊,這麼多東西裏麵,除了量天尺之外,都是日用品,她卻能一眼就認出來,這速度好似比當年的自己,還要快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