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導拍戲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碰見這麼不顧形象,當眾針鋒相對的主,眼看就要打起來了,連忙出來調和。
“景雪啊,你看這水也潑了,再讓天資道聲歉,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行不?”
季景雪瞬間收斂眼神上的狠意,笑盈盈的望著賀導,“賀導,你說什麼呢,剛才我們在互換角色對戲呢,許小姐,你說是吧?”
有場戲是初夏倒滾燙的茶水在初冬臉上,一直被虐的初冬終於黑化露出自己的本性。
許天資甩了甩弄濕的台詞本,“是啊,季小姐真敬業,戲裏戲外都不忘進入角色。”
“哪裏,再敬業也比不過許小姐你。”
剛才那一幕像是互換角色對戲麼?如果說是的話,隻能說這兩人太會演,把所有人都騙了進去。
如果不是的話,隻能說這兩人城府太深。
許天資將濕掉的台詞本放在桌子上,“賀導,我去換衣服。”
“去吧去吧。”
趕緊走,千萬不能讓這兩人待在一塊兒,不然不知道下場忽然間的所謂的“對戲”又在什麼時候。
許天資回到更衣室,在裏麵換衣服,岑琳就一直對剛才的事情道歉。
換上要拍戲的衣服,許天資抖了抖自己的濕衣服,歎了口氣,“岑琳,這事不怪你。”
“可是我要是早些通知師父的話,就不會……”
隔著門,許天資都能想象得到岑琳那自責的神情。
“岑琳,幫個忙。”
“師父,有人叫我。”
“去吧。”
少了岑琳在許天資耳邊嘰嘰喳喳,她覺得特別耳根特別清淨。
把濕衣服掛在通風處,還得穿回去呢,今天真是失策,關鍵那小賤人還學她以前的話。
什麼對戲,呸,明明就是找茬來的。
“你別走,要看著我。”
“嗯。”
許天資站在窗口處,聽到那聲音,無奈地揉著自己隱隱作疼的太陽穴。
不屑於跟季景雪待在一間屋子裏,轉身就朝門外走去。
她已經盡量不去招惹那二人組了,但偏偏某個男人就是這麼不識趣,拉住了她的手臂。
許天資低頭望著抓住自己手臂的那隻手,膚色很黑,好像曬了很久太陽似的。
順著手往上看,他的臉頰上的膚色跟手一樣,曬得偏黑。
最讓許天資驚訝的,是那從眼角到臉頰處有條長而深的疤,跟蜈蚣似的盤在臉上,很是難看。
如果不是聽出了他的聲音,許天資完全猜不出這就是艾俊旭。
自英國一別後,他居然成了這副樣子,他以前被人稱為奶油小生的。
皺了皺眉,“先生,你這是幹什麼?”
艾俊旭的手掌收緊,許天資隻覺得自己手臂一疼。
“有什麼事情衝我來,別傷害景雪。”
許天資冷冷一笑,還不屑地翻了一個白眼,“先生,說完了?”
“……”
“說完了能放開我麼?你正牌女友還在這呢。”
人來人往中,艾俊旭一直抓著許天資的手臂,也覺得不妥,便鬆了開來。
“許天資,你別得意,那件事情我跟你沒完。”
許天資冷哼一聲,“隨時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