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庫斯想要披上皮革外套,背好自己的長劍。但剛剛的親熱消耗了他不少體力,而現在布萊頓人正騎在他身上入睡。
他用手擦了擦阿倫娜嘴角有些流下的口水,他一開始並不喜歡這個布萊頓人,她看上去矮小,臉色介於白色和黃色之間,眉毛有些低看上去凶的要命,而且喜怒無常,立場不定,還是一個癮君子。完全隻是因為同情和某種程度上的底牌才肯收容接納她。
但現在卻和自己走得越來越近,他幾乎接受了她所有的缺點,同時也在潛移默化地改變她。她幾次不顧危險地幫自己對付那些敵人;吸血鬼控製軍團的時候,她和自己一起進入獨孤城麵對那些全副武裝的士兵;最後她為了救自己卻把她自己搭進去了,現在躺在床上像一個將要燃盡的蠟燭一樣隨時會熄滅。馬庫斯輕輕放下她,自己穿好衣服走到桌子旁看著窗外夜晚的景色。
原來我睡了這麼久。他用手撐著自己的頭看著沉睡的阿倫娜,那個曾經吵鬧,嗜血的殺手現在溫順地如同一隻寵物。
翻翻手邊的她寫的幾本書,吃一些烤肉和麵包補充體力是他為數不多現在可以做的事情。
另一個布萊頓人,梅琳娜。現在仰天躺在自己的房間裏發著呆,她從沒這麼長時間離開自己的家人,不論是父親還是養父。自己奪來的盔甲,那套魔冰打造成的護甲和兩把醜巴巴的彎刀形成鮮明對比。
“留著自己用吧。“這是格裏菲特在押著黑暗精靈回去前對她說的最後幾句話。而那個隻剩下一隻手的吸血鬼,會受到關押幾個世紀作為懲罰。她回憶著自己背的熟爛於胸的劍術指導書,三年多的嚴苛訓練使她的劍術大有長進,加上這套死簽盔甲和吸血鬼工匠打造的長劍,她可以最多正麵對付三個拿著武器的敵人。
如果自己平時能用心練的話,她想,那自己可以再多對付幾個,但她一有時間就到處亂跑,逛遍整個城堡。後麵則跟了好幾個尋找她的吸血鬼和憋一肚子火的格裏菲特。她刮掉了珈藍的胡子,剪了文加墨的頭發,纏著芙拉和赫斯特拉講這座城堡的曆史。隻要是一切能避開練習的事情她都會做。
別過來,別過來!
阿倫娜感覺自己在雨中奔跑,後麵似乎有著東西追趕著。兩邊的樹林在飛快地後退,這是一條小路,毫無生氣的小路,兩側隻有枯樹枝和烏鴉。
她氣喘起來,自從西帝斯對她的詛咒開始後她的狀態急轉直下,原來烏黑亮麗的頭發也變得枯黃。她的體力隻維持了兩百多米的衝刺。
背後的低吼聲離自己越來越近了,那種像劍齒虎和野狼發出的聲音讓她煩躁恐懼。但那種聲音開始清晰,最後變成一個女性的尖叫聲。
“啊“
阿倫娜猝不及防地被一塊石頭絆倒在地上,她轉過身看向那個東西,黑影扭曲起來,形成一個女性的身影,穿著帶著黑色和紅色的皮質護甲,背後背著一把細長的長劍。她的臉被隱藏在麵罩後麵,一撮黑色的頭發露在遮住半張臉的罩帽外麵。
這隻是噩夢,一旦我醒來。。。
你醒不來了。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回答自己。
“別這樣。“阿倫娜向後爬了幾步,她知道麵前的女人是誰,她現在沒有能力麵對這個人。這個女人一把抓住了她的頭發把她拽到自己麵前,女人拔出匕首,把反光的刀刃給她看她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