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籠上麵拴著一根繩子,繩子的另外一端就在謝浪手中。
血滴子上麵也有一根繩子,刀子提著繩子的一端冷哼道:“看來你果然有幾分門道。不過,你比得了我的力量嗎,何況血滴子的鋒刃如此厲害,我隻要抖抖手,你手中的繩子就被絞斷了。”
“恐怕未必吧,因為我這東西也是血滴子呢。既然你這麼自信,幹脆那就讓我先抖手吧。”
謝浪說話的時候,已經搶先抖了抖手,隻見那個被血滴子罩著的鳥籠裏麵彈出兩個小木人,不過這時候兩個小木人的手臂都被換成了精鋼手臂,對著血滴子的內壁就連耍了一套羅漢拳,將血滴子裏麵的機關鼓搗了一個稀巴爛。
原來血滴子的刀刃雖然鋒利,外表也異常的堅忍,但是內部的構造卻很精密、複雜,所以不堪重擊,此時被謝浪破入了內部軟肋,裏麵的玄妙機關自然是被破壞得麵目全非了。
刀子臉上的冷漠變成了驚駭和憤怒,血滴子可是他最鍾愛的殺人利器啊,想不到竟然讓謝浪變成了一堆廢鐵,此刻就算有道爺的命令,他也一定要殺掉謝浪泄憤了。
謝浪淡淡地說道:“好了,你可以抖手了,看看能不能剪斷我手中的繩子。”
刀子沒有答話,也沒有抖手,他隻是猛地拉扯手中的繩索,他要將謝浪拉過來,然後再慢慢地將謝浪用拳頭一拳一拳地折磨。
雖然道爺交代過不要這小子的命,但是將他揍成豬頭卻是另外一回事,否則刀子心中怒氣難消。
“一堆爛鐵還這麼在乎,算了,還給你。”謝浪抖了抖手,將手中的繩子鬆掉了。
刀子此刻正在用猛力拉扯,哪知道謝浪忽然鬆開了手,而且謝浪手中的那根繩子有很強的韌性,就如同橡皮條一般,將血滴子和鳥籠一起彈向了刀子,連同刀子本身的拉扯力道,一起撞在了刀子身上。
巨大的撞擊力讓刀子連退了好幾步,不過他的身體也實在強悍,竟然連一口血都沒有噴,這種效果不禁讓謝浪微微有些失望。
“小子,你死定了。”刀子喘著粗氣,一把撤掉了左手的袖子,將泛著幽幽綠光的青魔手給亮了出來。
謝浪早就研究過青魔手的應付方法,而且此刻又有特製工具在手,膽子也大了起來,說道:“道爺不是要讓我身首異處麼,現在你沒了血滴子,還怎麼斬我頭顱呢?”
刀子臉色鐵青,也沒有答話,大喝一聲向謝浪撲了過來,看情形似乎準備將謝浪揍成一堆肉醬才肯罷休了。
看見刀子飛奔而來,謝浪喃喃地說道:“早知道你準備肉搏,我也不用準備那麼多用來應付青魔手的工具了,真是浪費了我一天的心血。”
輕輕抖了一下手中的中國管刀,銅管之中冒出了一根鐵釘。
如果被這一拳擊中的話,謝浪的腦袋恐怕立即就會變成一個粉碎的大西瓜了,不過他的眼力和反應都還不錯,看清楚了刀子的動作,並且從容地閃避了,還象征性地揮動了一下手中的管刀。
刀子的拳頭再次擊了過來,不過依然被謝浪冷靜地避開了。
雖然沒有練習過功夫,但是謝浪的那份眼力,卻是好得不同尋常,所以很容易就看清楚刀子的每一個動作了。
“刀子是吧,你真是很無聊啊,如果你想練拳的話,也應該找冉警官啊。”謝浪一邊閃避一邊說道。
他本以為冉兮兮這時候應該差不多衝出來和刀子對戰了,畢竟在空手搏鬥上麵,冉兮兮應該不會輸給刀子才對,隻是可能冉兮兮此時驚魂未定,竟然沒有從木樓出來,讓謝浪不禁有些失望,暗想:“畢竟還是女人,遇到危險關頭,膽量仍然是差了一點。”
林中傳來了零碎的腳步聲,似乎有人向這邊靠近了。
“放棄吧,別浪費力氣了。”謝浪對刀子說道,心中暗叫可惜,如果冉兮兮這時候出來,以她的手段一定可以擊倒刀子的,但是謝浪手中沒有合適的工具,閃避還行,但是想擊倒刀子卻是休想。
“哼,別以為你破了血滴子就萬事大吉,讓你嚐嚐青魔手的味道。”刀子冷笑道,將青色的手臂對準了謝浪。
隻是,那手臂中什麼東西都沒有射出來。
謝浪似乎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而刀子卻是臉色大變,顯然他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其實就在刀子第一拳出手的時候,謝浪已經將一顆釘子卡在了青魔手最關鍵的位置上,裏麵的任何機關都不能使用了,隻是刀子卻一直都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原來這青魔手還有一個鮮有人知道的小竅門,就是青魔手的關節部位有一個小孔,隻要將這個小孔用鐵釘一類的東西插住,裏麵的任何機關都不能使用,其作用就等同於槍栓。
畢竟槍炮都有走火的時候,這青魔手如此歹毒,一旦走火非死即傷,而且當年這青魔手可是為皇宮的護衛打造的,一旦這東西走火,就有可能傷了皇上、妃子等重要人物,所以才特別製造了那個小孔,就是為了保險起見。
隻是刀子哪裏知道這些典故,況且以他的個性就算知道恐怕也想不到這點,如果他一開始就使用青魔手裏麵的歹毒機關,或者還能讓謝浪手忙腳亂一陣,但是現在他卻連使用青魔手的機會都沒有了。
林中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刀子雖有不甘,但終於還是退走了,借助一根奇特的繩索,在樹木之間快速地蕩了幾下,很快就消失在樹林當中了。
先前那兩個被冉兮兮踢翻在地的小混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溜走了,但冉兮兮卻還沒有從木樓出來。
“冉警官,出來吧,人都已經走了。”謝浪衝著木樓的方向說道。
但冉兮兮仍然沒有出來。
“難道……”謝浪心中忽地一緊,想起了胖子所說的關於那木樓的諸多怪事,“難道那棟木樓真的是鬼樓不成?”
來不及細想,謝浪提著那堆破爛的血滴子,向著那棟木樓走了去。
這時候,吊在脖子上的那顆小鵝卵石開始發熱,謝浪心中再次湧出了一種奇特的感覺。
此刻,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古老的木樓越發顯得有些陰森。
謝浪舉步向樓梯上麵走了去,他走得很輕,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擔心樓梯的木板已經腐朽。
木樓裏麵沒有精雕細刻的裝飾,隻有非常簡潔的線條輪廓,不過從樓梯扶手的樣式來看,應該是清朝末期時候的樣式,並且受到了當時西方的建築風格影響,所以這棟木樓融合了一點簡潔、大氣的西方建築風格。
“謝浪,你終於來了。”
一個白色的人影向著謝浪衝了過來。
如果不是這個聲音非常耳熟,恐怕謝浪肯定會把這個人影當成是鬼影了。
人影衝到謝浪麵前,這才停了下來,冉兮兮臉上有些激動,不過難掩她先前驚魂未定的神情,看來血滴子留在他她腦海中的陰影還沒有完全清除。
這時候,讓謝浪覺得,眼前的冉兮兮已經並非那個英姿颯爽的女警了,而隻是一個被嚇得失去了膽量,需要人依靠的女生。
不過謝浪覺得,冉兮兮現在的樣子反而要令人感到親近一點。
“剛才叫你,你怎麼不答話啊?”謝浪問道。看見冉兮兮被嚇成這樣,謝浪也有些於心不忍,先前心中的一點怒火,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先前回答了,你難道沒有聽見?”冉兮兮有些奇怪地答道,“本來剛才就想出來幫你,但是這該死的樓梯,怎麼都轉不出去,真是遇到鬼……呸呸,反正我剛才就是出不去,不過你來了就好,趕緊出去吧,我再也不想呆在這個地方了。”
“出不去?”謝浪心中覺得好笑,以為冉兮兮給自己的怯懦找了一個並不理想的借口,其實謝浪心中並不怪她,畢竟血滴子那樣的東西,已經超乎了一般人的想象。
但是當謝浪回頭的那一刹那,他就忽然意識到冉兮兮並非在找借口,因為當他回頭的時候,他赫然發現先前的入口竟然不見了。
此刻,謝浪就站在樓梯的拐角處,原本應該是出口的地方,此刻變成了向下的樓梯。
“難道真是遇到鬼了?”謝浪心中想到,但是卻不敢說出來,因為他怕冉兮兮再受到什麼刺激。
微微猶豫了一下,謝浪強自鎮定了下來,對冉兮兮說道:“走吧,跟我一起下去。”
連續經過了四個樓梯拐角,謝浪都沒有看見出口,這時候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的確是陷入了一種古怪的格局當中。
不過謝浪表現得仍然很鎮定,正當他準備繼續向下而行的時候,冉兮兮忽地用非常平靜地口吻對他說道:“不用繼續往下了,我知道你也看出了這個樓梯的古怪,不過隻是不想我擔心罷了。其實沒那麼膽小的,剛才隻是因為擔心你一個人應付不了,而我又出不去,所以才有些擔心而已。”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早說嘛,我也懶得白走了幾段樓梯。其實我先前轉身的時候,就發現這樓梯有些古怪了,隻是不想你害怕所以沒有說出來而已。”謝浪一下子輕鬆了下來,然後對冉兮兮說道:“那你剛才走了幾段?”
“上下都跑了十幾段,但是還是沒有出去,我以為你知道這棟木樓的古怪呢,但是沒想到你居然也不知道。”冉兮兮說道,“要不幹脆讓我坐在樓梯上歇息一下,剛才真是又驚又累。”
“那你現在不害怕了?”謝浪問道,和冉兮兮並肩坐在了樓梯上麵。
“有兩個人在一起,當然就沒有那麼害怕了。”冉兮兮答道,“對了,你手上提的東西,就叫做血滴子嗎,想不到會有這麼恐怖的東西存在,不過你是怎麼一下子就破掉這東西了呢?”
蘇苜看了一下手表,還有十分鍾就上課了。
她不禁有些為難,不過又無法狠心拒絕這個老頭子充滿好奇和渴望的目光。
另外,她心中也很想知道為何這個老頭子對這片葉子如此的感興趣,,所以蘇苜終於將這葉子遞給了那個老頭子。
那個老頭子慎重地接過葉子,手指輕柔而又緩慢地撫過兩張葉片,就如同一名藏劍大師在品評一把傳說中的絕世好劍。
“得其形而不失其神,取其精而不潰其氣。雖以刀鋒刻之,卻不留刀斧之痕,說明此人離地工境界不過一線之隔了,眼下隻是尚缺機緣。其作品不染半點匠氣,足以說明此人心性內斂,心境高遠……如此技藝天成,毫無後天之斑跡,他日有望踏入天工之列啊。了不得,了不得啊!”
看見老頭子一副津津有味地欣賞模樣,口中又夾雜著一些古文、白話交錯的詞彙,蘇苜一時間愣在那裏,甚至覺得這個老頭子可能是犯了老年癡呆症之類的病症了。
“老爺爺,你能不能將這個葉子還給我了?”蘇苜試探性地問道。
“告訴我,這個東西是誰製的?”老爺爺盯著蘇苜問道,卻沒有將葉子還給蘇苜。
“你……你為什麼要知道?”蘇苜看見老爺爺的神情有些不對勁,忽地一把向老爺爺手中的葉子抓了過去,準備趁其不備將拿回來就跑。
可惜蘇苜的這個動作被識破了,那個老頭隻是微微晃動了一下手臂,就避開了蘇苜的小手,而且他的眼中一點驚訝之色都沒有,似乎早就猜到了蘇苜會來這麼一手。
“小姑娘,我沒有惡意,隻是覺得雕刻這葉片的人很是厲害,準備什麼時候去拜訪一下這位高人,順便向他求一兩件作品。”老頭子誠懇地說道。
“高人?”蘇苜嗬嗬一笑,覺得謝浪的樣子和高人實在聯係不起。不過她覺得這老頭也不像什麼壞人,就將謝浪的事情告訴了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