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用了五分鍾,那銅人好像還是沒有想出這個問題的答案,而且他的眼神好像更加茫然了。
很顯然,這個銅人他思考得非常用心,也非常努力,可惜的是謝浪的這個問題對他而言,似乎實在是太困難了。
“行了……你別想了,當我什麼都別問。”謝浪看這銅人思考得非常努力,努力得都有些痛苦了,銅人的這種痛苦表情看得謝浪都覺得有些於心不忍。
“嗡!~”
可能是由於銅人思考得太劇烈了,它的腦袋裏麵忽地傳來了一陣蜂鳴聲,然後轟地倒地了。
“這……”謝浪一時間愣在了那裏,從這個銅人出現到現在為止,每一個步驟都顯得如此不真實,甚至讓謝浪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夢遊。
兩個問題,就將這銅人逼得倒下了,如果以前那些闖十八銅人陣的武僧,也用這種“腦筋急轉彎”的辦法來對付十八銅人陣,恐怕也不至於闖得那麼辛苦了。
見這銅人倒下,謝浪連忙上前查看。
呼吸、脈搏,這個銅人當然沒有。
心髒……還好,心髒居然還在運轉。
隻是,當謝浪感知到這銅人的神識的時候,發現他的神識異常的混亂,可能正是先前的謝浪的問題致。
猶豫了一陣之後,謝浪將這銅人藏了起來。
然後,謝浪快速地弄了一套僧衣回來,給這銅人穿上,再將他挪回了自己的房間。
說實在的,穿上了僧衣之後,這個銅人看起來真的和普通僧人沒什麼差別了,不過就是沒有呼吸。
在房間裏麵又等了半個多小時,那銅人依然沒能恢複過來。
“要不然,先將這銅人拆開看看?”謝浪心中想到,但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因為謝浪心中有一種非常古怪的感覺,沒有辦法把這個銅人當作機關人來看待,因為它已經具備了某種人類的特征,更像是“他”了,如果將其拆分,會讓人生出一種“解剖活人”的古怪感覺。
雖然謝浪自己很清楚,這種“解剖”對於銅人而言,是不可能有痛楚的。
這個機關銅人,究竟是什麼地方與眾不同呢?
謝浪仔細想了想,得出了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荒謬的猜測:這個機關銅人可能“活”了。
製作者技藝越是高超,選用的材料越有靈性,製造出來的東西神識就越是強大。這一點謝浪是知道的,不過謝浪還從來沒有聽過有誰製造出來的東西能夠“活”過來,開始逐漸有了自己的意識和思想,這種猜想簡直是匪夷所思。
既然不能對其“解剖”研究,謝浪就隻能繼續等待了。
這種情況,有些像是計算機處理一個很複雜的程序,需要經過長時間的計算。
但最終,隻要計算機不停止運行,就總會給出一個結論了。
謝浪等到淩晨一點的時候,機關銅人終於又了變化,它的眼珠開始活動了。
並且在這個時候,謝浪留意到它的目光始終停留在謝浪的左手掌上。
謝浪的手掌移動,他的目光也跟著移動。
“他老是看著我的手掌幹嘛?”謝浪心想,忽地意識到手掌上的方圓手印。
“難道這家夥要看我的方圓手印?”謝浪心中想到,覺得有些奇怪,不過還是將手掌上的偽裝皮膚給祛除了,然後將手掌上的方圓手印給顯露了出來。
血紅色的圓圈,雪白的正方形,這就是神聖的匠家方圓手印。
這個手印,就是謝浪二品地工的標誌。
果然,當看到謝浪的方圓手印的時候,那個銅人的目光發生了變化,瞳孔好像在一瞬間放大了許多,從眼睛裏麵射出了兩道藍色的光芒,落在了方圓手印上麵。
這時候,謝浪從他的神識當中,得到了先前那個問題的答案:他是因為方圓手印而跟著謝浪的。
少林寺的和尚雖然多,但就隻有謝浪有方圓手印存在,這就是他為何一直跟著謝浪的原因。
問題的答案出來了,這個銅人的神識也開始平和了下來,身體也恢複了先前的靈活性。
起身的時候,銅人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僧衣,然後用手指摸了摸,好像他還比較中意這套僧衣。
不過,原本這一套僧衣可是給謝浪準備的。
“你怎麼……”謝浪正想繼續詢問,忽地想到了剛才的情況,很顯然這個銅人目前還不善於思考,於是謝浪隻能將話又吞了回去。
要不然,萬一問了一個更複雜的問題,而這個銅人又是一個“死腦筋”,那搞不好下一個問題的思考可能會持續一年半載,或者更長的時間,而謝浪顯然沒有他這麼多時間來等待。
不過,這個銅人隨即的表現卻讓謝浪覺得他實在有些“聰明”。
因為片刻之後,銅人脫掉了衣服。
當然,銅人脫掉衣服肯定不是因為他有暴露癖,而是他想向謝浪展示他的內部構造和工作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