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不能放下歐陽琛,若不是歐陽琛,她跟小唯母子兩人早就喪命街頭,哪裏還能有今天?她有仇必報,但是有恩也必還!
歐陽琛現在身懷劇毒,她必須助他解了毒,之後助他回歸家鄉才是。怎麼可以為了一個突然冒出來的人,而辜負她的救命恩人?
可是,由內心最深處傳過來的傷痛,騙不了人,她雲執風正為眼前這無恥男人的一句不喜歡而感到傷心難過,這一點,雲執風比誰都清楚的多。
努力讓臉上露出笑意,雲執風佯裝無恙的轉過頭,可是還未等她開口,月傾天便不由分說的轉頭,霸道的含住了她的唇。
雲執風手上的酒瓶跌落在了地上,發出了跟草地接觸的聲響,其內的水聲在這寂靜的深夜顯得格外的清晰。
他這是……在非禮她嗎?
為什麼,他明明親口說了不喜歡她,為什麼還能這樣無所謂的跟她親吻?雲執風心中的委屈,像是洪水一般的泛濫成災,眼角已然泛出了水珠,雙手卻是無力的抵在他的胸前,一點不願意的意思都沒有。
再一次吧,讓她再放縱一次,一次就好……雲執風心中劃過一絲悲哀,嚐試著想要回應他,卻是一點想動的欲望都沒有。
月傾天將她鬆開,雙臂摟著她的纖腰,靠在她的耳邊輕聲道:“傻瓜,我愛你啊。”
她的情緒變化,月傾天自然能夠清晰感應到,高興的同時,心裏也有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抱緊她。
萬一她再次逃走,萬一她再遇上一次像白深那般的人……他應該怎麼辦?他能怎麼辦?他已經承擔不起再一次失去她的痛苦了,再也不行,誰都不行!
雲執風此刻,心頭卻是被撞到了一般,竟忍不住的激動起來。
傻瓜,我愛你啊。
這樣簡單的一句話,雲執風竟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最動聽的天籟一般,忍不住的回味,忍不住的想要再次聽到,在心中回放著,一遍一遍……
忽然間,腦海裏似乎閃現了一幅幅陌生,而熟悉的畫麵,月傾天的笑容,月傾天的難過,月傾天的無恥跟流氓,在她腦海裏一遍遍的的回放著。
魔族、神族、白深、雲羨還有白停一……所有人都在她腦海裏走了一遍,像是從前看過的電影,拚命想的時候,怎麼都想不起來,然而,當你看到某一個畫麵,卻是想起來了某個片段。
雲執風便是這般情況。
四年。
四年來,雲執風一直認為自己就是從二十一死後就直接到了南大陸,跟這個世界的任何人都沒有關聯。
隻是,她去到新綠大陸的時候,張塵淩告訴她,她有一個男人,名叫月傾天。
種種的事跡,張塵淩如何描述如何說明,她也隻是嗤笑一聲,含糊而過,殊不知,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親身經曆過的,隻是她卻將這一切全部忘卻,任憑自己的無知放飛……
“月傾天……”雲執風心中被內疚包圍,眼淚再止不住的潸然而下,雙眼緊閉,憑著自己的感知,用力印上他的雙唇,“這些年,你都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