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華佗告辭後,我向食堂方向走去。
老舅見到我緊緊的抱著我哭,滿頭的白發加上憂愁的表情,更顯蒼老。不能再讓老舅擔心了,我想我應該從現在開始報喜不報憂,這樣老舅至少能安心些。我微笑著擦幹老舅滿臉的淚水,說:“老舅,別擔心,我這不是沒事嘛,你看,我都沒受傷。你找的幫手還不錯。”
老舅見狀鬆了口氣,咽下還沒有流出的淚水,點了點頭,說:“嗯,嗯,我都不知道這樣幫你是不是對的,我隻希望你能好好活著,你看看有沒有機會能到我這食堂來幹活,至少這裏安全些。”
我抓著他的手,說:“老舅,那樣是好,不過,別說他們不會給我這個機會,就算可以,我也不會來,到了這裏,就沒有出去的機會了,難道要永遠困在這裏嗎?那跟下地獄有什麼區別?”
老舅搖搖頭唉聲歎氣數落自己沒本事。
我笑著對他說:“你放心,一定有機會,我帶你一起出去的。到時候,我們一起回東北找我爸媽。好嗎?”
老舅點點頭,又皺著眉頭說:“但是,你。。。”
”我知道,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放心,我不是那麼輕易能被打垮的人。“我說。
“希望你說道做到。”孟輝開門進來說。
老舅跟孟輝囑咐了幾句便出去守著了。
“唉,你不用謝我。你這才剛剛開始。”我剛要開口,被孟輝阻止道,“接下來可不是好應付的了。而且我也沒有機會再教你了。就憑這幾天的訓練,你隻能勉強對付一個人。”
我不明白他什麼意思,便問道:“怎麼?還要我一個打十個?我又不是葉問!別說訓練幾天了,給我十年都夠嗆。還有,不能教我是啥意思?你去哪?”
孟輝找個地方坐下,讓我也坐下,說:“坐下吧,今天需要聊聊。你先別廢話。我問你,你那個對手,死了沒?”
我把大致經過跟他說了一遍。他說:“那不太好,後邊他會當你們的靶子,仍然是對手。而且絕對不會留情麵,他因為你瞎了隻眼睛,估計也活不久,肯定恨死你了。所以在外麵,有機會一定要弄死他。否則,後患無窮。你記住我的話。”
對孟輝的這番教導,我實在不能苟同。徐方的眼睛又不是我紮的,我已經手下留情了,他沒有記恨我的道理啊。既然是熟人,能打敗就得,得饒人處且饒人,有必要這麼邪乎麼?
於是我隨便迎合著,轉移話題問道:“對了,你還沒說之前你是犯了什麼事兒被扔回籠子的?我一直很好奇,你伸手這麼好,怎麼會失足的?”
孟輝瞪了我一眼,說:“告訴你也好,讓你提前長個教訓。免得吃虧。當時狼族剛剛湊齊人數,要從我們裏麵選個頭狼。所有人可以隨意動手,規則是不能致命,也不能致殘。這是佛祖定的規矩,任何人隻要傷害自己人,就是死刑,沒二話。所以我們打的也很辛苦,既要手下留情,又要贏。最後隻剩我和現在的頭狼。我的發小兒孟真。”
我認真聽著,點點頭說:“所以呢,他當上了頭狼,你在這裝瘋,打不過他?還是因為他是你發小兒,你下不去手直接認輸?那也不致於把你扔回籠子呀。”
孟輝搖搖頭說:“你以為一個天天坐辦公室的行政會打得過曾經合法的職業殺手?笑話哪?本來我已經贏了,已經被佛祖封為頭狼了。就在當天晚上,他說要給我慶祝,主動要求跟我一起睡,然後在我酒裏下藥,在我肩膀桶了一刀。”他說著扯開自己的衣領,露出肩,半個手指長的刀疤清晰的掛在上麵。
他接著說:“雖然我被疼醒,但是迷藥作用還在,整個人還是沒有力氣反擊。他叫來好多人,刀架在我脖子上。”
“很顯然他是瘋了呀。還叫圍觀群眾?不是死刑嗎?”我疑惑的問道。
他搖頭說:“還有一個規矩,每個族群的首領是可以殺的。你有本事殺了首領,又能服眾。你就是首領。”
“唉我去,這是什麼狗屁規矩啊?首領豈不是天天提心吊膽隨時沒命?”我驚訝的說。
他笑了下說:“更狗屁的規矩是,首領可以隨意處置族群裏的人,不需要請示佛祖。所以隻要這個首領有一定的震懾力,還是沒人敢反抗的。”
我沒懂,便問:“什麼意思?首領可以隨便殺人?看誰不順眼就要命?”
他點點頭說:“嗯,可以這麼說。沒有任何法律製約。各個族群首領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隻要他不爽,隨便把誰就地正法,根本沒人理。我當時在孟真看來,是個威脅,一旦讓我緩過來,他就危險了。但又說念及舊情,不想殺我,放我一條生路,就把我扔回你這批的籠子了。反正我也受傷了,讓我自生自滅唄,估計他認為我出不來了。”
我笑笑說:“讓我猜猜,就算你再次通過種種考驗活下來了,其他族群仍然無法接納你,你對所有首領都是個威脅,一定會想辦法弄死你。所以你就裝瘋,培養個小白讓人出其不意。是吧?”
他說:“算是吧。不過裝瘋這主意是老馬出的。本來我不想出來了,沒什麼意思,死裏麵算了,也給別人個機會。是老馬說服我,給了我活下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