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若怡不由得頓了步子:“你說,夜梟鷹身體裏流的血,和夜終離是一樣的?”
北冥霄便陪她頓了步子,凝視若怡道:“別人被騙了也就罷了,難道他們說夜梟鷹是夜忘塵的義子,你也信了麼?”
頓了頓,淡然道:“你何時聽說夜家又收義子的習慣?夜家對血脈極其重視,便是選妻都要選天生銀發的,方能保證他們子代的血統純正。夜梟鷹一頭黑發,卻有領悟夜家召喚之術的能力,別人說他是養子,你便真信了?”
若怡微微一愣,便見北冥霄繼續道:“熾夜仙居與魔界的無疆魔域離得那般遠,夜家與魔界又是仙魔之別,你以為仇陌觴與夜終離交好隻是因著情性相投麼?”
若怡麵上的驚異之色便越發濃重:“那尊上的意思……夜梟鷹是夜忘塵與魔界女子之子?”
“何止是魔界女子。”北冥霄淡然一笑:“算起來,那女子還算魔界的貴族。若非當日魔界奪權,她縮在的那一支敗落了,想必還是萬分尊貴的魔界公主。”略一頓,溫和道:“還好,後來她侄兒終是替她和她的族人報了仇,當上了魔尊。隻可惜,最後還是栽在你手裏了。”
“啊?”若怡算是被這複雜的關係徹底繞暈了。
北冥霄便頗為無奈的揉了揉她的發:“笨死了,那女子是仇陌觴的姑姑,仇烈香。”略一頓,繼續道:“夜梟鷹自生下便有一頭隨了仇烈香的黑發,但夜家世代銀發,夜忘塵自然不能將他帶回熾夜仙居去。偏生這夜梟鷹雖是黑發,卻隻能修習夜家的召喚秘術,根本無法承受魔界魔力,故而仇烈香也留不得他。萬分無奈之下,夜忘塵才封了他的血脈之力,將他送往人界。”
若怡麵上便帶了幾抹悲傷:“原來這樣……自小便被爹娘推來推去的,難怪他性格那般孤冷。”隨後可憐巴巴的看向北冥霄:“想來,他去人界的經曆竟是與我有幾分相似……”
當日正是北冥霄親手封了若怡的記憶與法術,將她丟到人界去,如今聽若怡這般說,北冥霄的心少不得疼了幾許。
卻又聽若怡幽幽道:“他如今好歹還見得到爹爹,我卻是明知爹爹在哪都見不得一麵。”
北冥霄見她又將事情繞到五長老身上去,原本的心疼瞬時凝住,麵上則冷了幾分。
他當日親自請示了五長老的意思,見五長老有意這樣做,才將她封了法術和記憶送到人界去,便是他那時對她無情,難不成五長老這當親爹的還能害她?
不讓她見五長老是為她好,她那般聰明的人,怎就不明白!
若怡冰雪聰明,見北冥霄冷了臉色,心知仍不到和北冥霄提那事兒的時候,便轉了話題:“不過話說出來,當日夜梟鷹都肯替紫鴆姐姐擋下司風法神一擊,定然是極愛紫鴆姐姐的。既然如此,他發現自己沒死,且飛升為仙,怎麼不來找紫鴆姐姐?反倒和荼蘼仙子走到一塊兒了。”
“你心裏分明已經清楚了,還問我做什麼。”北冥霄手執合攏的象牙骨扇,不輕不重的往若怡頭上敲了一下:“莫要與我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