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夢。
次日起來,弦乘月已在正廳等候多時。
若怡少不得疑惑:“既然來了,怎麼在外間等著?”
弦乘月冷笑:“北冥星君在裏頭守了一宿,我怎麼進去?”
若怡疑惑的瞥了他一眼:“他昨日子時便走了。”
弦乘月的臉色便有幾分難看。
“昨日亥時,蘇扶搖沒看住那該死的女刺客。”
若怡臉色微微一變。
“其實,我一點也不介意你直接將她放出來。”弦乘月的臉色緩了緩,目光縹緲,似是在想什麼,片刻之後才繼續道:“我很樂意知道,她究竟有勇氣殺我多少次。”
言畢離去。
若怡按著之前計劃,驅盡侍從,將整本《天音樂正》刻入腦海。
練自然是要一段一段練,但她總不能到哪都拿著本頗引人注目的《天音樂正》,財不外露這一點,若怡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了。
中午用過午餐,月羽畫莊的傳書便到了。餐時玄狐族中的幾位長者又提了幾句刺客的事情,被弦乘月一句:“危言聳聽。”噎得死死的。
那事情弦乘月不追究,若怡裝傻說不知道,也就這麼過去了。
月羽畫莊的信件向來會給若怡帶來很是及時的信息,而這一次,帶過來的信息卻讓若怡哭笑不得。
——天界傳聞,青丘玄狐少主弦乘月的未婚妻子竟與熾夜仙居二少主有染!
對此,身為青丘玄狐少主的未婚妻子、謠言的主角的若怡,深表震驚。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和夜梟鷹走到一塊去了?
若天界傳的是青丘玄狐少主的未婚妻子和北冥星君有染,她還能勉強接受,誰料這謠言的男主角卻是和她沒有一點關係的夜梟鷹?
事情太過可笑,若怡便沒放在心上。
謠言這東西,往往是越描越黑。損失不理,時間久了人們便會忘記。
可惜,這等說法,僅限普通的謠言。
若是有人有意將謠言引導向某一方向,那便要另當別論。
白月寒很盡職盡責的在信尾附上了熾夜仙居的反應。
熾夜仙居當今的掌權者、前魔尊仇陌殤的至交好友:夜終離——一笑置之。
謠言的男主角、夜終離名義上的結義弟弟、熾夜仙居的二少主:夜梟鷹——情傷閉關,尚未出關,並不知此事。
熾夜仙居三小姐、夜終離的親妹妹:夜含香——義憤填膺。
夜梟鷹即將過門的妻子、荼靡仙子花菱陌——委曲求全。
若怡正為蘇扶搖要查的蘇父之死焦頭爛額,雖說北冥霄胸有成竹,但她實在難以安心。這種時候,又怎會有心思去管那些莫須有的事情?
故而隻是將那東西隨手揉了,焚作灰燼。
世人怎麼看她並不重要,隻要北冥霄相信她就足夠了。
人終究是為自己活、為自己所肩負的責任、使命而活,太介意別人的目光,隻會徒增煩惱。
這一夜,北冥霄沒來看她。
是寒鸞帶的話,說是天帝忽然召見,北冥霄便去麵聖了。
第二日,若怡如約去了曆任靈月祭祀的寢宮——淩月殿。
殷血薇已經被放出來了,依舊是原來那身俏皮直率的打扮,腰間換了嶄新的玄鐵匕首,露著任明晃晃的掛著,寒光閃耀,很是顯眼。